小心的,心还是怦动得厉害。
“你还好吧?”努力压下脸上窜起的热度,她维持与他的额相抵着的姿势,柔声询问他的状况。
他闭眼,吃力地轻应了声。“没事。”
再多的不舒服也能被她温热的肌肤所消解,在额与额接触的瞬间,一股温柔猛然窜进他的心房,那强烈的痛楚奇异地被涓涓柔情所抚平,让他更想紧紧贴着她、汲取她的温柔。
“能喝水吗?”她细声再问。
“嗯。”
“那你忍耐点。”她把他扶靠妥当,再递水杯,小心翼翼地让他一口一口吞咽着温水,他的声音沙哑到她都不忍听。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直到他全好了,她才能心安。这份感觉跟她当志工时奉献爱心的感觉完全不同,她对他放了更多倍的心思,而最扰人的情绪是,她总是想摸摸他、碰碰他、想要他——
想要他?
蓦地,她惊觉自己不仅是单纯关心着他,她对他的思念、对他的不舍、对他的疼惜,以及想迫使自己对他放下千万爱意的想法,根本是爱上他的证明啊。
“怎么会这样……”她被自己的结论所惊吓,她倾心于祈跃然了,就在这短短时间里,无法控制。
“什么?”平躺下的祈跃然蓦地睁开眼,浓眉蹙起。
“没什么……”所以董萱指控她贪恋祈跃然并没有错,她已恋上了他,只是不敢去想,又或者不敢承认。
“不,你一定有什么事吧。”祈跃然望着她,坚持询问。
她深吸口气,或许,她该问问祈跃然的感情世界,一方面,她很想多了解他,另一方面,董萱的出现让她确定自己完全不知道祈跃然的一切。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假如让别人看到你这么虚弱的样子,我或许又要被骂了。”她幽幽说着。
“谁会骂你?”他深吸口气,追问。
“你的一位女部属。”她忐忑不安地说,压抑不了想知道他与董萱关系的心思。
“董萱?”他猜测,在结束任务后,她有来回报过状况,也有来探望过他。
“嗯,她来找过我,对我很不客气。”
“她是我的部属,听到我受伤了,会替我担心很正常,是可能一时情急,才会没有搞清楚来龙去脉就去指责你。”他持平地道。事实上,也是他自己挺身去保护她,才会被毒鱼咬到,怪不得任何人。
“她认为我是罪魁祸首,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施衍侬仔细地观察他的神态,他很平静,虽然替董萱解释,但她感觉不到一丝暧昧的袒护。
“她会如此反应也不奇怪,毕竟你出现在基地就不太寻常,而董萱一直对我忠心耿耿,也是一位极优秀的助手,初见陌生的你有点不客气,也是难免的,你不要怪她。”
施衍侬听着,他依然认定董萱是心急护主才会如此,并无其它心思。
看来董萱是单方面地喜爱着他,而他并没有感受到她的爱。
如今得知了他的心意,那么下一回若再见到董萱,又再遭受她的冷言冷语时,自己又该如何反应?
“她的确是很忠心于你,又因为你为我被斑斓鱼咬伤,对我相当生气。”她笑了笑,想到他们俩认识多年,还有着共患难的情谊,她就扼腕自己没能早认识祈跃然一些。
“她是台湾人,三年前跟我一起来到卡格不列国,帮过我许多事。她的个性大方、公私分明,工作能力也极佳,没有因为身为女性就要求特殊待遇,我很欣赏她。”
她听着,咀嚼着他的说法,发现他欣赏独立的女性。“那你喜欢她吗?”只是再怎么冷静聪明的女生,碰到爱情也会乱成一团,失去原有的个性,自己不也是如此?
“没有。”他直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