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蛰伏在屋顶上的方果掀开一片屋瓦,国字脸凑了下去,看见司马义伸出手──原本丰腴富贵的手形饱受病魔折磨,恍若攀地树根,筋暴骨突,非常狰狞;方果感到鼻子一酸,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这对父子摆明了合谋算计小姐,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去他的!不值得同情!
继续看下去,只见司马义拉了拉床头帐幔上的系绳,接着一块墙砖进开,司马义从里面取出一只锦绣袋,塞入坐在床边的司马乘风怀中,袋里装的应该就是遍寻不着的情种。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放回屋瓦,纵身一跳,方果赶着回去交差。
「磨碎后放进茶里,一颗就好,保证威力无穷。」
「爹……你作媒从未失败过,是不是靠情种的帮忙?」
司马义汗颜地说:「不瞒你说,媒人礼在百两黄金以上才用得到。」
「不!靠情种迷惑她,这是下三滥的招数。」司马乘风严词拒绝。
「爹只是想帮你完成心愿。」司马义唯诺,窘得无地自容。
「原谅孩儿不孝,不能为司马家留后。」司马乘风坚持。
司马义忽然灵机一动。「有了!爹想到救你的法子了!」
「救我?」司马乘风怀疑父亲病人膏肓,脑袋可能清醒吗?
「只要让薛宝贝吃下一颗情种……」姜是老的辣,司马义当仁不让。
同一个时间,方果兴高釆烈,一边飞奔一边大嚷。「查到了!查到了!」
相处久了,方果最大的用处就是了解她什么时候口渴。
戚彤看着推门而入的方果,两手空空,分明是戏弄她!这家伙胆子越来越大,刚刚才掴了他一巴掌,居然还不知道悔改?!那就再掴一次,不,一次两下,让他永生难忘。
噼啪连续两声,打蚊子都没这么勤快。「混蛋!你说茶到了,茶在哪里?」
「我是说查到情种的秘密了……」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方果忍痛详述。
「原来他们当年私奔是因为情种。」戚彤沈吟,脑中有如拨云见日。
方果摩拳擦掌,一脸迫不及待的兴奋。「我这就去厨房准备……」
「我不饿,用不着弄宵夜。」戚彤高兴不起来,眼神迷惘。
「不,我是要去磨菜刀,先杀后抢。」方果打定主意,快刀斩乱麻。
「站……有人来了!」幸好,门外适时响起跑步声,戚彤示意按兵不动。
「你们两个都在,正好,这是明天的工作表。」是周嬷嬷,笑容可掬。
「工作表?」方果抢过来看,发现这是刚刚写好的,字还是湿的,而他的手却变黑的。
好好的一张工作表糊了,周嬷嬷见状,却一点也不生气,反正工作表是她拟的,牢记在心,可以说给他们听──
明天一早,大利、戚果和戚彤陪着少爷和状元启程去长安,大吉留守保卫,而她则是负责饮食。
周嬷嬷交代完工作后,忽地双目含泪,双手合十。「菩萨保佑,少爷得救。」
谢天谢地!戚彤情不自禁地跟周嬷嬷做相同的手势。
四海欢腾,普天同庆,唯独方果闷闷不乐,斜眼瞅着戚彤,发现她慈眉善目,虔诚感谢上天,心中起疑,猛地一拍桌面,提醒她别做这种恶心动作和肉麻表情。
「去长安?!为什么要我们兄妹去?」方果只想去厨房。
「妹妹闯祸,做哥哥的擦屁股,天经地义,对不对?哦?」
「说的对极了,我们兄妹立刻就寝,养精蓄锐,明早准时出发。」
两个形同水火的女人突然变成手帕交,彼此互相吹捧,这事大有蹊跷!
她会不会是爱上司马乘风了?否则怎会一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