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远处走,人烟越稀少。
那一队衙役早不耐烦了,他们怒火冲冲地上前,拦住走在最前头的方铮的牛车。
“诸位该跟我们走一趟了吧?”语气虽是询问,面上神情却无商量的余地。
“既是请我等过去,我等便能拒绝。”对方凶神恶煞的,周围路过的百姓瞧见了,都远远地躲着走。
坐在中间牛车上的郑家贤起身,此事因他而起,他不能让这些人跟方铮对上,“我们只是路过的赶考学子,昨日的事我们并无过错,是那位朱公子无礼在先,你们不去找他,反倒过来找我们,这是何道理?”
得了县令的吩咐,除了不引起百姓恐慌外,县令大人还说过,尽量找出这伙人的带头人,若是找到,便请一人,若是找不到,便将所有人都带上。
那些人压根都不看郑家贤一眼,他们跟了一路,早发现这些人是以方铮为首。
“这位公子,请。”那些人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方铮眉眼清冷,“与其有空请我过去,不如收拾一下你们的尾巴,那位可是随时都能来县城,你们县令确定能有邓县令的本事跟家世?”
领头那人脸色一变,“你这是何意?”
“县令并没有跟他们细讲,只让他们别伤了这些人。”可听了方铮的话,又思及县令的脸色,领头之人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方铮没解释,而是冷笑一声,“你们若是回去的晚了,怕是连县令都会换了人。”
“你,你胡说。”那人凶神恶煞地瞪着方铮。
剩下的人纷纷举刀,围住三辆牛车。
除了方铮跟冯轻外,郑家贤他们俱都紧张起来。
领头之人握着刀柄,咬牙道“若是我们大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人头落地!”
如此紧张时刻,方铮却勾唇笑了一下,而后轻蔑地扫了一眼对方,“那你们就跟着一起陪葬。”
随即又环顾一圈,“你们所有人。”
领头那人脸色又是一变,他心下忐忑。
他虽对县令衷心,可若关系到自己性命,那又是另一回事。
领头那人暗道,这个年轻公子光凭一封信就能让大人将人放回来,这人是不是另有身份?
“我们走。”那人仔细端详方铮,他抓过许多人,哪怕是县城那些有头有脸的人见了他都会给三分笑,可这年轻人却丝毫没将他放在眼底,他起初是怒火喷张,可冷静下来又开始不安。
有底气的人才会有这般神情。
领头之人最终也不敢赌,他领着收下的人离开。
等人都走光,郑家贤这才拍拍胸口,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后怕地说“好险。”
“方兄,你可真厉害。”郑家贤对方铮的崇拜已经到了极致。
这几人中,张吉恒最快冷静,他昨天晚上就想问了,“方兄,不知那封信?”
“那朱府太过恢弘,超过了规制。”方铮只简单地说了一句。
在大业,从衣着到吃食,再到住房皆是阶级分明的,朱家不过是普通富户,且不论他们的吃食与穿着,就看所居住的院落,金碧辉煌,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一品大员的府邸。
只要县令不是个昏聩无能的,就知道该如何做。
张吉恒几人等着方铮接下来的话,却见方铮没有再开口的打算。
“就这个?”郑家贤问。
“我还提了另一事,你确定要听?”方铮淡声问。
这一声却让郑家贤浑身一个激灵。
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向来都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知道,那咱们快些赶路吧,我担心那些人若是会回头。”张家贤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