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自然不可能那么傻。”
苏慕晴只得愤愤的走回了内屋里去,害怕裴清砚看见,她强作无事。
她的样子,很快便映入了裴清砚的眼中。
“谁欺负我们慕儿了?”
近日来,他叫慕儿的次数越来越多,苏慕晴虽然心存奇怪,但也并未阻止。
“兄长怎么这么问?没有啊。”
“傻姑娘,你眼眶都红了。”裴清砚眼底泛着冷,仿佛一望无际的渊薮,“可是外面那两个护院?”
苏慕晴有些委屈,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裴清砚。
她闷闷的摇头:“公公既然要收养你,为何还对你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收养。”
裴清砚哑然,她竟是为了这个?
一开始,裴清砚也不平和痛苦过,可到最后他渐渐不那么在意了。
他了解裴德胜,可裴德胜不一定了解他。
那个人为了往上爬,什么都做得出来。
幼时他在裴清砚面前说得最多的话,便是他这一生尝过大苦,总该尝尝大甜的滋味才是。他就是要一步步的往上爬,让谁也不敢给他脸色瞧。
握着权势,才能安稳。
“父亲收养我是有原因的。”裴清砚垂下眼眸,“皇上的生母早逝,如今的太后和先帝乃是老夫少妻。后宫冷清,太后她总喜欢些面容清隽的小太监。”
苏慕晴脸色泛白:“所以,裴公公一开始收养你是因为”
“论容貌,父亲只算一般。”裴清砚轻声道,“他自然的另寻他路。”
苏慕晴睁大了眼:“宫中一定有有面容姣好的小太监,何必要你!”
裴清砚嗤笑一声,似乎是在笑自己,亦是在笑裴德胜:“父亲是个极度谨慎之人,被送到了太后那儿,一步登天,又怎会受到他的控制呢?况且,他也曾背叛送他去皇上那处的师父,他又怎会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人心叵测。
这四个字,重重的压在苏慕晴心上。
裴德胜的过往,她从未人提起过。不仅是裴家的人不敢,也是裴德胜如今的地位,没人敢乱嚼舌根。
之前在将军府,她忍下沈兰的发疯,就是不想谢瑜君嫁给裴德胜。
没想到,谢瑜君还是当面说出了此话,苏慕晴已无法挽回。
“你一定很好奇,父亲为何总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木讷,办事又糊涂?”
“嗯。”
“我啊,从很小的时候便看出来了,我不想入宫,不想成为他手中的棋子,更不想做太监。”
裴清砚是恨裴德胜,多年来,他把这恨意深藏于骨髓。
所以蛰伏数年,隐藏自己的锋芒,只待出鞘之日。
苏慕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一层,她以前只觉得裴德胜可怕,如今却对他心生了厌恶。
他养着裴清砚,从一开始便不怀好意。
若换做是她,想必也不会轻饶了裴德胜。
苏慕晴脸色凝重,想起来庄子前裴德胜对自己所言:“兄长公公曾问过我,想不想为娘向章鸿报仇。”
“后来呢?”
“我自然说想,公公便说,想报仇就要手握权势,还说我聪慧,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裴清砚的表情全然冷了下去,握紧了苏慕晴的手指。
一根根,纤细洁白,仿佛蚌中半遮半掩的珍珠。
“慕儿的手这么干净,不该沾染那些腌臜之物。”
“兄长”
裴清砚勾起一个笑容,带着温柔和危险:“我早已沾染过了,再说你若是聪慧,该学着利用我,做你手里的刀。”
苏慕晴浑身一抖,立马触电似的放开了他的手:“兄长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