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大家都目光都汇聚到自己身上,张议恍惚间好像回到侯府中众人瞩目的时候:“无论是胡大人还是文大人都是刚刚履新不久,暂时是没有升迁上去的可能。”胡文和文光尘只是点了点头,这是事实。
张议见两人都没恼怒心里底气更足了:“既然短时间是没有调动的可能大人为什么不能自己加强自己的权威,县里八品之位不足五个,可下面光是巡检就有四五个盯着空缺。与其和县中诸官吏争夺名额何不如自己趁着这次机会创造一个,大人手下要是同时管着不少同僚的小命,县里自然知道要怎么办。”
胡文听到这话是被勾起兴趣,可老官僚的经验让他默不作声。文光尘都是没这么多顾虑一口就道出了张议的想法:“你这是想倚贼自重!”张端一听这话就是一愣,随即瞪着张议,他是郡兵出身的,平日里只知道跟着长官干事,剿匪的时候总是埋怨地方捂盖子或者依贼自重之类的,最后玩火烧身不但养肥了匪寇,自己也丢掉了官位。
胡文瞧见张端的异样皱了皱眉头:“张伍长,你现在是巡检司的人,张议虽然是你侄子,可在巡检司里只有官兵没有叔侄之分,听张议把话说完再说吧。”
张议朝着胡文拱手道:“如今大股流民入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巡检司百来号人都要严加防范,我曾见过那河口递铺算上铺丞也才六人,如果大人能以为了安全的名义将本就没什么用处的递铺迁来,那不就相当于自身多了一个部下?”
“我道是什么计策,再加上五人与巡检司又有什么益处?”胡文笑着问到,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了张议有了打算,只是想看看别人是什么态度。
张议知道胡文这是给他搭架子说的更起劲:“这只是一个思路,大人也知道礼山县靠近五胜关附近可没什么大官,可大部分都是人心惶惶,要是能以安全之名把这些独立的衙署收编入您的麾下,到时候就算是名不至而实归,过上一两任县尊总会让大人你名至实归的。”
文光尘却是第一时间跳出来反对:“我们就一百来号人,这依贼自重,收纳其他衙门的人过来到时候怕是难以保全,人员不好管理不说,真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老实说文光尘嘴上对这个方案忧心忡忡,可实际上还是能接受的,胡文以后要统领几个部门,对巡检司总会是放权于他。可脑子转的飞快的文光尘很快意识到了这事对桐柏山的没有好处,胡文要想把影响力扩充到四周,头一个目标就是当初文光尘出山跑商的官道上的驿站——槐花驿,可驿站这个东西却是朝廷户部定死了的存在,只有可能是新成立的巡检司迁就驿站的,没有让驿站迁就巡检司的——你总不可能把官道路线都变了吧?
桐柏山巡检司就算迁出去了到头来还是花的桐柏山人的税赋钱粮,别管这巡检司对桐柏山有什么用处,本来自己供养的机构突然跑到别人家去,可最后还是要自己供养,任谁的心里都是难受,要是没有文光尘还好,如今桐柏山在巡检司里有能说上话的人还是这种局面,这还能说上什么话?桐柏山上怕对文光尘在本地人中的印象有很大影响。
胡文是什么人?在郡里谈不上多黑也谈不上多白的官场上厮混了二三十年的人物,揣摩人心这点还是行的,一见到文光尘还想说话就率先开口把文光尘的话给堵上:“这事情还是容我仔细思考一番。”
不过不等文光尘高兴,胡文又接着对张议说道:“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河口递铺的人太少了,那一伙流民有了歪心思都难逃一劫,别看现在我们是两不相干,可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上面铁定会找我们麻烦。这么的吧,我征辟你做我的佐吏,现在报上去暂时公文是不会下来,不过也差不多了。你带着三个伍的人去一趟递铺把人都接回来再说。”
张议自是喜不自胜的低头谢过,只是张议低下去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