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洗。”
岑杰:“那不臭吗?”
小嘀嗒:“把鼻子伸到床下闻臭臭,但离得远就闻不到了,我爸爸说每天都必须换干净袜子,一双袜子决不能连着穿,会得脚臭病的。”
岑杰:“……袜子上没拧净的水,嘀嗒嘀嗒到盆里、地下的声音你不会烦吗?”
小嘀嗒摇了摇头,说:“我爸爸说,这叫大丰收,等两天以后,就能收获一大串干净的袜子了。”
神尼玛大丰收呀!岑杰此刻的内心是溃不成军的,但作为一位注定要成为抢单王的男人,他必须保持克制,接着聊下去!
“那为什么不干脆凉到外面?天井明明更适合晾晒嘛。”
小嘀嗒:“爸爸说,让别人看到不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衣服晾外面可以,袜子就不能。可能爸爸怕别人拿走我们的袜子吧,那样我们就没办法大丰收了。”
!!!!,……,!!!!,……,!!!!
空气中充满了标点符号,岑杰看不清是省略号,还是惊叹号,反正不是逗号或者句号那样的庸标俗点。
岑杰在心中唱了下《勇气》的高潮部分,然后接着聊:“你可以帮你爸爸洗呀,你可不小了,做家务的小姑娘最讨人喜欢了。”
小嘀嗒吸了口乳娃娃,答道:“我爸爸不让我洗,他说怕伤着我的手,水凉,碗都不让我洗。”
此刻,小嘀嗒脸上浮现出宫斗剧里深宫怨妇的奇妙神情:哼!袜子不让宝宝洗也就算了,碗也不让?
岑杰:“那烧热水洗呀!”
小嘀嗒:“我爸爸怕费电,从来不用热水,他说平常节省点,每个礼拜天都带我去游乐场。”
卧槽!额滴乖乖,你到底是有个什么爸爸!!他是“老子咋说都有理”先生,还是“一万招封死女儿洗袜子”大魔王?
虽然这么想,但岑杰嘴上却说:“小嘀嗒,你有个好爸爸。”
这种心口不一,或许就叫做“成年人的虚伪”吧。
小嘀嗒这么小,自然当了真,骄傲地表示:“对,我也觉得我爸爸最好了。”
的确呀,小嘀嗒的爸爸很懒,很没出息,只能住在条件简陋的出租屋。或许人缘还很差,连个照顾小嘀嗒的人都找不到,只能把这么可爱的女儿反锁在屋里。但不论如何,他算是个好爸爸,因为检验好爸爸的一大标准就是真心爱孩子。以这个标准来看,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变态懒和极度平庸,尚不足以妨碍他作为一个爸爸的“好”。
看着小嘀嗒小脏脸上持久不散的骄傲,岑杰笑了起来,却又摇了摇头,撕开草莓方包的包装袋,顺着窗隙递给小嘀嗒,说:“吃这个吧,炒鸡好吃,哥哥要给你爸爸写封信,快吃吧!”
客户的问题总是要全力解决的,岑杰从小包里取出一支中性笔,又从扉页题名为“小诗册”(已经好几年没写一首诗了)的随身本上,撕下皱皱巴巴的一页横线纸。旋即用最端正的楷书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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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们是儿童救助机构,收到有疑似囚禁女童现象的投诉。到场后才发觉,不过是一位爸爸的爱心反锁。当然,那个爸爸就是您。
您的所作所为我们已全部知悉,我们赞赏您是一个好爸爸,至少是这样。但我们希望任嘉欣小朋友能够听到“白雪公主”、“小人鱼”“小蝌蚪找妈妈”这类的童话故事,而不是“大丰收”。她需要的是成长,而不是善意玩笑编织出的谎言。
她没有妈妈,就更不该被一串又一串湿漉漉的袜子塞满童年。
多年以后,她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应该多有一些绚丽的色彩。
不管您处境如何,为了屋子里的小可爱,您应该做出努力。至少别总让她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