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你若拒绝了李自成和多尔衮，他们必然都不能安心。这天下形式大变，二人都不是想偏安一隅的主，对这天下早就图谋已久。

    大明势弱，天下危矣，此时他们都无须跟大明争天下，而是二人一绝高低争这天下。你，我在他们眼中，是大明最后命关，也是极力防着对方获取的势力。

    一方动，另一方不可能不动。我们被拉拢或者被击败，一方必然要吃亏。

    所以，两方我们都不投靠，两方自然都要出兵，而且肯定是出尽全部身家来此。

    我们不需要去舟车劳顿运送粮草去征，等他们送上门来跟我们一战吧。

    这一战你我只要取胜，天下至少又能替大明续命数十年不止。

    抚宁和山海关靠一片石相连。两人无论攻你我攻我，大战都会在一片石进行最后的角逐。

    你我在这里不妨并肩作战一次，一旦大功告成，大明续上了命，还会差你我这一点粮饷？”余歌向吴三桂表露心迹道。

    他这番话，惊得吴三桂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余歌。

    对余歌的推论，前半段他完全相信，是的，他和余歌只要坚持不降，两方必然都将带大兵压境来攻。

    但对于后半段，他完全无法相信。

    “我实话实话，我这里虽有十万人，但你知道的，很多不过是凑个人数，强征来的奴工而已。

    真正能战的，也就一两万人。

    我看您这里，也不过最多万人吧？我们凑一起能战胜这两人吗？我们一边作战一方，一面要防守另外一方，两方虽然肯定不会同时跟我们作战，但我们就算没有覆灭在一方人手里，另一方也必然会趁我们刚惨战完立刻来攻。

    您有和信心认定我们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获得这一战的胜利？”吴三桂真心的向余歌请教道。

    他以为余歌的计划肯定是想办法先拖着两方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再图东山再起，可万万没想到余歌野心这么大，这么快就想直接弄死李自成多尔衮两方。

    这步子迈的也太大了。

    “他们会让我们拖下去吗？除了投降，有别的其他办法？”余歌收起了笑容，声音冰冷的问吴三桂道。

    吴三桂只能低头无语，他承认余歌说的很对，这两个人都没耐心陪他们耗，对于他们来说吴三桂和余歌要么降，要么死。

    “余将军到底有多少胜算？”半晌，吴三桂还是忍不住又抬起头问道。

    他要参赌，自然要算算这赌局胜率。

    余歌摇了摇头

    “我没有多少胜算，但我只知道，跟降和死相比，我只有一战。即使没胜算，这也是我做人的仪态。”他诚恳地说道。

    吴三桂愣住了，他虽然佩服余歌的风骨，可这意思，是要自己陪他一起去送命啊。

    这生意能干嘛？

    但没有多久，他就又低下了头

    “好吧，余将军，我和你一起跟他们赌一把，如将来没有以富贵相见，那我们就只能共赴黄泉了。”他改变主意的原因也很简单。

    以前要降，其实也不过是他完全觉得没有希望。

    降，所能给他的还未必有大明以前给他的多。他降只是为了不失去，降臣从来都是二等人，他心里有数。

    眼下只不过是天下还未安定，他才有一点降的资本。

    天下安定了，功臣都是要杀的，更何况是降臣。

    而以不降之铮铮铁骨拼斗一把，就算死了，至少留个美名。万一成了，那就是大功一件。

    自己与其和余歌在这里讨论眼下这丁点的利益，还不如等赚回了天下分天下这张大饼。

    吴三桂走了，余歌松了一口气。

    吴三桂又跟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