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时辰到,行刑——!”
“时辰到,行刑————————!!”
“行刑——————————————!!!”
行刑台上,虬髯大汉双手握紧刀柄,高举双臂,挥下————
突然,法场四周吹起一股阴风,以狂风扫落叶之势迅速席卷整个城西菜市口,乌云密布,迅不及耳之势瞬间遮去昭昭烈日。
狂风大作,卷起漫天草屑沙尘,吹得众人衣襟猎猎狂舞,吹得众人睁不开双眼,大多抬手去遮挡
“咻——————!”
天昏地暗尘沙飞扬中,一只尺长小银箭在一片灰蒙混沌中,破空而来,笔直的射向虬髯大汉的胸口。
原本被风沙吹迷了眼睛,打算再次行刑的大汉手中长刀擦着萧无敌的后脖颈落下,大汉也同时倒地气绝。
就在这时,法场上一阵骚乱,从人群中冲出来两个青衣蒙面大汉,在猎猎狂风中速度奇快的飞掠向行刑台,对围堵上来的士兵直接迎面砍杀。
“有人劫法场,快快快阻止他们!快——!”
侍郎大人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此时更是面露惊骇,慌慌张张的指挥着现场将士拦截,又命围在外场的官兵维护好老百姓的秩序,不能让他们冲进来。
法场上下忽然混乱了,人群激奋,士兵拦截,尖叫声,厮杀声,喊冤声,撞击声混成一片,全乱了方寸。
汤郅依旧木桩一样端坐在监斩台的主位上,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场下面两个奋力厮杀的身影,既不派人截杀,也不喝止。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刚才那两人冲上来的一瞬间,他突然松了一口气。
说不出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为什么,但就是觉得有种庆幸的心态,庆幸有人来劫持法场,庆幸着他们能劫走恩师唯一的骨血
但看那两人身形,他已经猜到是谁,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可这时,他做了个违反他一直以来行事作风的决定。
汤郅招手,示意一名亲信附耳过来,低语交代几声,让那人迅速去准备。
“咦——?”汤郅站起身正准备离开,突然疑惑的顿住脚步,眉头紧蹙。
沉吟一下,在一团混乱中沉声吩咐道:“增派兵力,务必将那十几个人全部拿下!”
让他疑惑的是,斜刺里又有十个黑衣蒙面人冲进法场,各个手持长剑,在围堵人群的官兵中撕开一道裂口,直奔行刑台上的蜷曲躺着的囚犯。
正在厮杀中的皇甫阑烨也发现了,见有另一拨人冲着囚犯奔去,当即长刀挥舞,大吼一声扑杀上去。
他不知道来的黑衣人是谁,但绝对不能让别人抢走萧无敌。
一个时辰后
法场上已经找不到半个人影,只余下地面上一滩滩血迹表明,刚才这里经过了怎样的一番激战。
城外十里坡的小树林里,皇甫阑烨脱下一身血衣,抱着半昏迷的萧无敌,焦急的拍打着她的脸颊,期待她醒过来。
“主子,我总觉得不对劲。”谨言同样换下一身衣服,谨慎打量四周的同时,小声说话,“总觉得我们法场截下囚犯太顺利,也没有官兵追剿”
他怀疑是有道理的,虽说当时不知道同样也劫法场的另一群黑衣人是谁,也庆幸有他们出现,帮他俩挡下不少剿杀的官兵,可他们也太顺了吧。
在救下囚犯的时候,他们就边打边退,有计划的奔逃,直到躲在事先准备好的粪桶中出了城,一路上连个追捕的官兵都没有看到,能不让他想多吗?
皇甫阑烨根本就没时间理他,只手拍打着萧无敌的脸颊,神色焦急:“萧萧萧萧你醒醒”
皇甫阑烨心里焦急慌张,都这么大力拍打十几下竟然没在她脸上看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