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驶出了派出所大院,马文峰自始至终没走出去,站在问讯室窗户边目送离去。凌厉的眼神柔弱了许多,冷峻的脸写满了关切,双腿不由得颤抖起来。这种情况在他的从警生涯中从来没出现过。
刘洋心情低落地走进来道:“师傅,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马哲被人带走吗?”
马文峰闭上眼睛,快速调整情绪后淡然道:“不过是配合调查而已,我相信他。”
刘洋不死心,道:“师傅,要不现在带人去把车截了,上头追查起来都推到我头上,和您没关系。”
马文峰转身瞪着他道:“亏你是人民警察,这种混账话也能说出来,乘早打断这个念头。”
刘洋顾不了那么多了,道:“这分明是陷害,一定是杜三儿在背后搞鬼。”
马文峰警觉起来,四周看看训斥道:“说话一点都不注意场合,还他妈的干刑警,回去吧。”说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所长堆着笑脸尾随上来,马文峰回头斜视着道:“谁让你打人的?”
所长笑容僵在脸上,不敢作声。
马文峰本想就地免了他,想想还是算了。道:“西关自古以来就是重镇,必须给我把守好了,听到了没?”
所长立正稍息,挺着硕大的肚子道:“遵命。”
马文峰欲言又止,从刘洋递了个眼神,刘洋立马明白用意,把司机叫下来,亲自开车原路返回。
路上,刘洋分析道:“师傅,这件事肯定是杜三儿搞的鬼。这孙子下黑手都动了马哲的心思,看来是公然报复了。”
马文峰一听到毒品二字就猜到了,但不敢过早下结论,道:“杜三儿这招够狠,一旦事实确凿,马哲怕是有牢狱之灾了。”
刘洋急了,道:“师傅,你得想办法把马哲救出来啊。”
“救?怎么救?”马文峰泼了盆冷水道,“既然杜三儿敢做,就有十足的把握。要知道他也是手眼通天之人,眼睁睁地盯着我们出现纰漏好反击。越是这个时候越得沉得住气,切不可慌了手脚。当务之急,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今天晚上你连夜去南通,尽快调查清楚。”
“好的。”
马文峰捏了捏鼻梁道:“还有,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剩下的事我来想办法吧。”
“好。”
76号,孟瑶伸了个懒腰关掉笔记本电脑看了看表,已是晚上十点半。
来到阳台上,望着萧瑟的夜景嘴角露出一丝甜蜜。人总是有得有失,失去了时代,收获了爱情,恰似一桩不平等的交易。然而,她并不后悔。经历了这么多,她真的累了。不是没能力,而是心有力而不足。病入膏肓的时代,无力回天了。
庆幸的是,她得到了马哲。
在她眼里,马哲并不算是优秀者,但绝对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最开始时,马哲时不过是个小小的律师,压根进不了她的视线。可爱情就这么奇妙,一个眼神决定了一生。
她无法忘却马哲清澈的双眸,帅气的脸庞,灿烂的笑容,以及那可爱的小虎牙。她不是花痴,仅凭这些表面的东西不会爱上他的。最让她感动的,还是那次阑尾炎住院。无微不至的关怀,是她感受到母爱之外的另一种力量。
女人比不得男人,男人有大把的青春挥霍,即便事业失败,爱情亮灯,只要东山再起一切可重头再来。但女人不行,最美好的时光也就短短几十载,青春一过,一切都是妄谈。
马哲是她的初恋,如同天边的流星不经意间闯入死水一般的生活,本已看穿红尘,又点燃了希望。一次次擦肩而过,一次次失而复得,她没理由拒绝这份来之不易的爱。
孟瑶翘首盼望着,却迟迟不见马哲的身影,心里不免紧张起来。也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