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忧伤和孤寂。
“你认识他?”垂下目光,他道。
女人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也认识我的!”
少年抬起目光,紧紧的盯着女人,只是脑海里没有丝毫的痕迹。
女人勉强一笑,带着无奈和凄凉,道,“时间能冲淡一切,能模糊一切,更何况,那时候你是那样的小,怎么可能记得那些事情呢!”她缓缓走到少年的面前,抬起手,如母亲一般的去抚摸少年那张苍白消瘦满是血污的脸,“那时候你不时的哭啊哭啊,哭的让你爹那样一个大男人直挠头,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逗你。你爹的脾气不好,但是对你,他又像是另外一个人,完全看不出是那种暴躁c粗鲁的男人。你长大了,转眼之间,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任由女人抚摸着自己的脸,他越发的迷茫,道,“你是谁?”
女人浅浅一笑,忽然往后退了出去,站在少年几步之外望着少年,道,“我是本该早已死去却又还活着的人,也许哪天,你会知道的。荆哥儿,能再见到你,而且见着你长大成人,我很欣慰很知足。放手去做吧!”她旋即转身,朝院门走去。“这本是你的天你的地,即便天塌了地陷了,也不会坏到哪里去!荆哥儿,放手去做吧!”
女人走了,如一片云雾,来了,去了,又留下了什么。
荆哥儿呆呆的站在那里,女人的话语让他沉默,让他迷惘。女人是谁?她与爹爹是什么关系?她为何要说那番话?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寒风吹来,将铜盆里的灰烬卷在半空,火焰摇曳,烟雾缭绕,月娘的画像如朦胧在烟雾之中。
老者走了进来,静静的望着陷入沉思和迷惘的少年。许久,少年才猛然惊醒,一双眸子锋利而警惕。老人淡淡一笑。
“你的伤还是我医治的,二狗子说的没错,他救了你,我医了你。”
“哀哀我心也是你唱的!”
老人一愣,旋即笑了开来,点了点头道,“路上顾忌,胡乱所作。”
“很有意思!”
“穷困颠簸的心绪吧!”老人避开少年的目光,望着月娘的画像。“到了黑风城,有心理准备吗?”
“没有。”少年道。
“黑风城没那么简单,这里势力繁杂,互相犬牙交错,彼此倾压,若一方打破平衡,那么黑风城便会如煮沸的水一般热闹,到时候可就乱象频出了!”
“死水总要搅乱,平局总要打破,不然,何以换个面貌。”
老人背着手,眸光微微一凝,沉吟了会儿,道,“老夫毛遂自荐,愿意加入你的青衣卫,你是否准许?”
“可以。”
老人望着少年,少年神色不变,老人旋即笑了起来。
“有意思,有意思。既然如此,那么老夫即刻起便是你麾下一员。有何命令,让高小飞或者其他人告知老夫一声。这个人,老夫先带回去,你要有所用,老夫立即给你送来。哦,对了,老夫萧剑,黑风城的大夫。”
老人也不管少年是否答应,一手抓住犬戎人的头发,拖着往外而去。少年只是支身站在那里,眸子深邃而平静,面孔消瘦而阴郁,望着那一闪一闪的火光。
深深宅院,重重院落,夜深,天寒,幽静。
床榻上,两名身材妖娆的胴体横卧在那,被子已然落在地上。柳乘风抚摸着女子的身体,面孔却阴晴不定,眸子里的光时而深邃时而犹疑。他的面色很差,介于紫青之间。不过他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两名女子显然累坏了,不管柳乘风如何抚摸,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门被敲响,柳乘风眉头一挑,旋即冲了过去,将门打了开来。
“什么事?”
“老爷,不好了,衙门来人说,犬戎军队将黑风城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