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商量决定,这事还得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干,只是这活尸跳最好能在正午时分,人体内阳气最强的时候施术才好。
老朱说他多准备些家伙,另外让我多吃些辛辣的东西,这样能让人体的阳火更盛一些。
我们三个从晚上八点多就守在了医院的后门前,眼前一条细窄的胡同正好对着那一排简易房改成的临时停尸房。
这阵子,医院正在大修土木,周围乱哄哄的,原本的铁栅栏门已经被拆了下来,现在就是一块铁皮围挡在这滥竽充数,看着连个保安都没有。
大概过了晚上十一点多,停尸房的值班员果然锁门离开了。
我们又忍了一会儿,差不多快要十二点了,我和朱天眼,白小青才下了车,小心翼翼得摸到了那一排简易房的墙根下。
周围静悄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裸露在外面的几台机器发出阵阵的轰鸣,那是存放遗体的冷柜压缩机,值班员应该是住在对面一座小楼的二层,这会儿已经灭了灯。
我趴在窗户上往里面一看,这个屋子很小,一排停尸柜一字排列,柜盒不过只有九个,这倒也是好找。
房子的门也是很简易,白小青刚进警队的时候在反扒大队干过,会点开锁的本事,这种简易锁对她来说自然不在话下,没费三下五除二的功夫,门就应声而开。
我们不敢开灯,只能接着外面的路灯摸索,白小青在一个破旧的写字柜里面翻找着,想找到记录这些柜子存放尸体的记录本。
“不用找了,应该就是这个,4号”,朱天眼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奇怪,赶紧凑过去一看,这个四号冷柜确实与其他的不太一样,上面插着三根香,把手上还挂着一串五铢钱。
“这姑娘是死于非命的,估摸着停尸房的人是为了辟邪,你看其他冷柜上就什么都没有”。
“对,对,就是四号”,与此同时,白小青也找到了记录册,喊道。
我们轻轻得打开了冷柜,将尸体从里面推了出来。
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长得挺清秀,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已经深入到肌肉组织里,勒痕的四周有抓挠后留下的血迹,手指上也有明显的伤痕,指甲缝隙里则是血肉模糊。
人上吊后想要挣脱绳子,就会留下这些伤痕,这是人体的本能反应,这么看来,这个赵莲姑娘真是上吊身亡的。
但是朱天眼很快就否定了这个说法,他按了按尸体的眉心,冲我一笑。
我也赶紧去摸那个位置,发现眉心中间异常坚硬,而且冰凉刺骨,再检查其他的七魄穴位,发现属阴性的几处穴位上全都有不同程度的发硬发黑的现象。
“这姑娘,恐怕是被阴气入了身”,朱天眼轻轻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姑娘患有抑郁症,精神意志本来就很弱,很容易被阴气侵害,可究竟是那路来的阴鬼害死了她,与那宗凶案有关联吗?
我看了看朱天眼,要想知道真相,看来还得使用那活尸跳才行。
可朱天眼却在仔细得翻找着尸体,看了一阵便摇起了脑袋,使劲得嘬着牙花子,嘀咕着:“不行啦,不行啦,我看这活尸跳玩不成啦”。
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愣。
老朱带上胶皮手套,抬起尸体的一只胳膊,让我和白小青看,我们发现胳膊上有淡淡的一层粉沫,看着像是一层肉色的薄霜。
白小青伸手就要去摸,老朱发话说道:“我估摸着这具尸体已经被灌了蛀骨消,怕是要化成尸沫啦”。
这话吓得白小青一个激灵就缩回了手,捂着鼻子一脸的惊慌,干呕了几声像是要吐出来。
蛀骨消,看来这个姑娘与那一男一女的死,都是一个凶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