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面塞满了五个人,让这辆本就濒临散架的老爷车更是不堪重负。
老乡说的那条河还有芦苇荡正是那片自然保护区,一个国家级的湿地公园,从村子到那边少说也得有个十几公里的路。
说是路其实基本都是些狭窄颠簸的土道,一路走下来,把这一车的人摇的七荤八素。
白小青窝在副驾驶座上,一个劲得盯着刚才自己画的素描看,闷声不语。
我觉得挺奇怪,这姑娘一分钟不说话就属不正常了。
刚才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沉默了半天,我就觉得不大对劲。
用余光一扫,她紧皱着两道细眉,嘴里咬着笔头,像是琢磨着什么,看样子想和我说话。
我正要发问,一个村民指着旁边一片林子喊道:“到啦,到啦,穿过这片林子就是芦苇荡,那条河就在那里面”。
我看了看,林子很密,车是没法通行的,只能步行进入。
几个老乡已经开门下了车,嘀咕着:“这得走着进去,没多远,半个点就能到”,说着就钻进了林子。
我和白小青也赶紧下了车,跟了上去。
这片防护林不大也不小,种满了高耸入天的钻天杨,树冠很粗壮。
盛夏时节,枝叶茂盛,遮蔽了阳光。
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我们走得有些艰难。
那几个老乡倒是如履平地,比我俩走得顺畅多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汗流浃背,喘起了粗气,白小青更是累得满头大汗,面色惨白。
当我搀扶着白小青歪歪扭扭得走出林子的时候,那几个村民已经守在一片芦苇荡的边上等着我俩了,
老乡指了指里面,一招手,示意我们跟上。
我正要说让我们休息一下,喘口气,可一阵芦苇摩挲声过后,老乡们已经钻了进去。
白小青咧嘴想要喊住他们,我摇了摇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是加把劲赶紧赶过去,耽误了时候,天再黑下来就更麻烦了。
就这样,我们这群人咋咋呼呼地钻进了芦苇丛里。
这里面都是一人多高的芦苇,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来的灌木和杂草,脚下几乎就没有路,只能一边走一边找下脚的地方。
还好前面的老乡照顾我俩,帮我们开路。
他们应该是经常进来,所以轻车熟路,否则单凭我们两个人,肯定抓瞎。
又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扒开茂密的芦苇荡,一片开阔的空地冒了出来。
空地的另一侧则是一条波光荡漾的小河,我走到河边,四下张望,河面不宽,目测也就是十来米的距离,水流的也不急,河面上安安静静,一枚石子打下去,激起一串涟漪,又很快变得静若止水。
“这还有条河呀,这河叫什么名字?”,我嘀咕着问道。
“咱们都管它叫石沟子河,河的上游有个村子,就叫石沟子村”。
石沟子河,表面看上去,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我看了看问道:“那些东西呢?”。
“就在前面,沿着河再走个五分钟,就能看见”。
很快,我就在河边的芦苇丛中看见了一堆石碑一样的东西。
一个村民已经走到了近前,指了指说道:”就是这些玩意,我们之前给扔在这地方的”。
我和白小青凑了上去,乱草坑里堆着很多横七竖八,堆叠在一起的石碑,旁边还有两具歪在河边的石棺。
石棺的模样光秃秃的,带着淤泥,上面没有丝毫雕琢过的痕迹。
盖子已经被打开了,横在一边,从外形上根本看不出来年代。
我慢慢地凑了上去,本来是知道这里面应该什么都没有,但还是有股子莫名的紧张感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