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即便是正午,太阳也穿不透那一层厚厚的霾,只有在前方的天际,依稀露出一小片蓝天白云。只要还在这团灰霾之下,即便已经长途奔驰了半天,孙沐荷总是有一种仍然被困在那座城里的错觉,让她忍不住想要再把车开得快一些。
这一周时间,其实算得上过得很愉快。
公关部的工作依然很忙。公关总监非常“尽职”地遵从夏莳的指示,努力让孙沐荷能够全方位地了解和参与公关部的工作。然而,不管什么时候下班,温云起的车总是等在楼下的,有时候是他亲自来接,有时候是阿成。自从那天早上被温云起在家门口劫走,她还没有开过自己的车。
两个人会一块儿吃饭或是宵夜,有时会一起小酌两杯。温云起会问问孙沐荷的工作,孙沐荷也会向他打听应酬场合上正在流传的最新八卦。大多的时候,他们都在餐厅用餐,只有昨天下午,她被阿成直接从公司接回了家里。
孙沐荷一推开门便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肉类与奶香混合的气味,餐桌的烛台上换了新的蜡烛,花瓶里插着素净的百合,温云起手里拿着一瓶黑色瓶身的香槟,正从厨房里走出来。
“dom perignon?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她认得他手里那瓶应该是一瓶mroet&chendon的dom perignon,她在苍山别院的酒窖里见过,当时心里还有点儿痒,只是碍于面子没主动开口讨要,后来便出了一长串的事儿,也就再没有想起过。
温云起不答,把香槟往冰桶里放好,伸手搂过她的腰,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把还在昏头的她往楼上推:“赶紧去洗洗,妆都快糊了。”
孙沐荷顿时清醒过来,扭动着要转身去捶他,结果被牢牢抓住两只手摁在男人怀里好一阵吻。
“好了好了,”她一边轻笑,一边轻喘着推开他的纠缠,“我去洗,现在就去。”
温云起的手仍然粘着她的腰,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无端地颤栗。抓住最后一丝自制力,她咚咚咚跑上楼去。
这几天,温云起好像特别有时间,也分外热情。也许是因为周晗的事情而做出的补偿或是安抚,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孙沐荷不能确定,她甚至一个字都没有问,就好像他们一直都像现在这么亲密一样保持着自然接受的状态。只是,在他灼热的眼神里,在他泛滥的热情里,孙沐荷一方面难以自拔,而同时却在心里渐渐生出一股抵抗的力量,就像是两个自己在抵死对抗。
面对孙匀,她可以坚定地为温云起辩护。可是,面对自己,她没有办法假装。她对温云起的信任才刚刚开始被修复,它尚脆弱得经不起任何打击。
她不知道温云起有没有察觉到她的状态,只是,每当那种抗拒感越来越强的时候,温云起总是适时地用更难以抵抗的身体愉悦让她的大脑全面空白。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就像是戒赌的人一样,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又一次次在事后被浓浓的无力感淹没。
换好衣服,孙沐荷站在镜子前,听到音乐声从楼下飘上来,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然后缓缓走下楼去。
晚餐已经上桌,蜡烛已经被点亮,映得酒杯里的金色酒液格外剔透。她在温云起拉开的椅子上坐下,仰头问道:“这是要庆祝什么吗?”
温云起就势俯身亲了她一口,看起来心情非常之好。“小姐,”他唇角带笑,“男人难得想浪漫点儿的时候,女人不是应该欣然接受就好吗?”
孙沐荷不说话,只是望着他笑,一脸不以为然。他投降地轻笑起来:“好吧,如果非得要一个由头,让我想想,嗯,对了,今天长泰拿下了欧洲一家航运公司的控股权,这值不值得庆祝?”
“congrats!”孙沐荷了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