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

    翟雁北微笑着向自己的员工点点头：“你先走吧，孙小姐由我来亲自接待。”

    他话音还未落，张西西一把拨开他的手往前走。他身形未动，倒是孙沐荷抢先一步拦在了张西西的面前：“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

    张西西咬着唇不看她。孙沐荷轻声劝道：“江楚的事情，你也不想谈一谈吗？”

    “谈什么？”踯躅片刻，张西西终于抬头看向孙沐荷，但眼神里却没有了往日那种遮遮掩掩的姿态，一双眼清凌凌的，衬得眼下的暗影更无处遁形。

    孙沐荷飞快地瞄了一眼在一旁做壁上观的翟雁北，语气中带着保留：“我们换个地方吧。”

    张西西尚未表态，翟雁北却抢先一步冷冷地开了口：“你们要聊什么我不关心，但是张西西，我建议你最好等医生过来看一看再走。”

    孙沐荷听得明白，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然后对翟雁北说：“翟先生，能借您一处地方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吗？”

    翟雁北没有什么表情，站直了转身往一旁的深廊里走。

    孙沐荷要伸手过来扶住张西西，却被她用力挡开，带着莫名的愤懑情绪。这样的举动让孙沐荷愣住了，一股怒气也渐渐腾了起来，只是看着她略显憔悴的神色和瘦削的身形，又把这团火给压了下去。

    “够了！”张西西忽而低吼，“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她扭头往前走，未几便又突然停下，转身看着孙沐荷：“你们凭什么帮我做决定？凭什么？！”

    这样的张西西，脸上的神色忽而与孙沐荷记忆中那个叛逆的小女孩儿重合起来，让她不禁怔然。短暂的沉默和僵持之后，她缓缓步前，伸出手摸了摸张西西的肚子，低声说：“西子，可能是我太习惯这么对你，差点儿忘记你都已经要做妈妈了。我想，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你只要确定自己做的是对的决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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