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起知道自己的手段不算正大光明,可是,如果真要行君子之道,他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能用这样的方式和角度看着她。
他之所以会下定决心放下身段赌这么一把,说来也得怪孙沐荷自己。
昨晚,他曾经看见她从自己座位旁走过,还停了一停,那时,他以为她是在看自己,多少有些窃喜。到后来着了道之后,他仔细回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走了神让谭宝华有机可乘,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了。再细想孙沐荷当时的表情神态,他几乎是能肯定她看见了什么,却仍然选择视若无睹地走开。这让他一是生气,再来便是惊觉到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边缘,再也等不得,温吞不得。
所以,只要能达到目的,再多吃一些苦头,手段即使再卑鄙一些,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更何况,昨晚的事情也并不是他的计划,而是正好有一个机会送到了他手上,他所做的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这么说起来,其实他还真得好好“谢谢”那个愚蠢的谭宝华。
温云起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帮孙沐荷掖好毯子,调高了空调的温度,然后关上门去了客厅。
昨晚,他的手机已经在他的“配合”下被摔成了两块残骸,此刻正陈尸在茶几上。他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打给阿乐。
“我是温云起,”他看了眼客房的门,心有顾忌地压低了声音问,“昨晚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一切顺利,东西已经到手,安排人去处理了,房间也都收拾干净了。”阿乐等了大半天,终于接到温云起的电话,让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都交代过了。”阿乐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您没事吧?要不要我去接您?”
“不用,下午我不去公司。”温云起毫不犹豫地拒绝,“我要买条裙子,品牌和款式等会儿告诉你,你再拿一套我的替换衣服,都送到孙小姐这儿来。记得,你亲自送。”
阿乐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这才想起来为什么这个电话号码看起来有些眼熟,原来是孙沐荷公寓的号码----这也就意味着自家老板现在正在佳人香闺,倒真是歪打正着啊。
昨晚,阿乐接到温云起的电话后,便急匆匆地直接赶到酒店停车场。如果他自己不说,阿乐其实看不出来他被人下了药,只是脸色有些许的不对而已,分析、推演的思路仍然非常的清楚,而后面发生的事情也正是几乎一步不差地按着他猜测的方向发展。
谭宝华在酒吧里等了温云起很久没等到人,也许猜到自己被人放了鸽子,脸色不豫地从里面冲了出来,一边儿找人一边儿打电话,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周围的人听不懂,音量毫不控制:“你给的什么烂货,根本没用!慢慢来?谁要慢慢来的东西?慢得人都跑了!”
她一路气呼呼,骂骂咧咧,对门口的门僮也呼呼喝喝的,惹得旁边进进出出的人纷纷侧目。她毫无感觉地扬手招来出租车,自己上车走了。阿乐和阿成也随即开着车紧跟在后。经过酒店那个偏僻的侧门时,阿乐眼尖地注意到路边停着的正是孙沐荷的车,而驾驶座上的那个侧影分明是李凡。
他想起之前自己本来想让阿成送温云起回家,但温云起却说他另有打算。难道,这就是老板的打算?但凡事关那个孙小姐,多做一点儿,多想一点儿,总归是没错儿的。当下,他也不管究竟自己猜的对不对,赶紧给温云起报了信,自己则继续跟着谭宝华。
出租车把她载到一家大型酒吧外面,文家明等在门口,带着她走了进去。随后,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对面马路,一个男人下了车,远远地对着阿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酒吧。
没等多久,谭宝华便和文家明缠成一团跌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