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谁做的活动方案?”孙沐荷暗暗动了动疲劳紧绷的脚尖,不高兴地皱了皱眉,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哼哼要她们这些女人穿着高跟鞋爬长城还不打紧,因为场地并不宽敞,又是鸡尾酒会,都是些fingerfood,用不上餐桌,所以主办方压根儿没有安排座椅。这不是要命了么?偏偏大家还都不能表现出来,管你脚上疼成什么样儿都得撑出一副如履平地飘逸若仙的姿态。
孙沐荷躲的这个地方距离上面的会场有一个大斜坡,估计少有人会过来。她把酒杯放在城墙上,脱了高跟鞋,双手一撑就坐在了垛口里。暮春的微风从塞外吹来,带着凉意,虽然夹着些细碎的沙土颗粒,但也算瑕不掩瑜,稍稍缓解了她心里躁郁不耐的情绪。
只是,她才刚清清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晚风便吹来了一阵隐隐绰绰的高跟鞋跟敲在砖块上的叩响。大概也是跟她一样来躲清净的,孙沐荷并不以为意,仍是闭着眼吹着风。孰料,来人却是径直地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一阵浓郁厚重的香水味即便是逆着风仍是粘稠地往她这边涌动着,愈来愈靠近。
在心里叹了口气,孙沐荷睁开眼,微笑挂在嘴边,已经做好了客气虚应一番的准备,却不料见到了一张远在她预料之外的脸----细细的柳叶眉,一双桃花眼,梳高的发髻衬得刀锥一般的下巴如同鬼斧神工----真是令人赞叹!这一年,偶尔也在电视上见过这张脸,总觉得有哪儿不对,这么面对面见到了真人才发现鼻梁又高了几分,鼻头小了一圈,腮帮子磨得更没影儿了。漂亮是漂亮,只是扔人堆里就再也扒拉不出来了,难怪之前她硬是没发现现场有这么一位。
孙沐荷倒也没即刻拉下脸,笑笑地偏头看着她,不说话。
“孙姐姐,好久不见。”这位娇客显然是有备而来,对孙沐荷浑身上下散发的拒绝气息视若无睹,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她身上穿着件改良式旗袍,虽然扣子是扣到了脖子,但却在胸前挖了一个倒三角的空,露出汹涌的嫩白乳波,再配上她细细的腰肢和软糯的口音,真是春情荡漾风月无边。
而孙沐荷只是瞥了她一眼,仍然没有搭腔。
娇客忽然就脸色一白,露出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眼眶都泛红了。“我是诚心来给您道歉的。我当时是真不知道。而且而且,那时候我跟winston真的还没什么,我们、我们只是这圈儿里的事儿,您也知道的”她语带哽咽地说着,些许的泪星儿站在睫毛上快速地闪动着,遮掩着她潮湿的目光。
孙沐荷一口气喝完了手里那杯浅金色的酒液,轻盈地从垛口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绕开身前的人就往上走。
“孙姐姐!”娇客急急转身,拉住了孙沐荷的胳膊,有些急切低嚷,“您这样儿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可能没办法理解,像我这样儿的女孩儿,要想在这个圈子里活下来,好多事儿就不能由着自己”
见孙沐荷背身停在了那儿,她语气一转,幽幽地说:“其实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听winston说您回来了,我想着非得当面跟您道个歉,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孙沐荷转过身来,不错眼地盯着她看了半天,直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地渐渐低下了头。
“刘欣欣,我孙沐荷从来不是打不还手的人。”孙沐荷笑眯眯地拍了拍她还拉着自己胳膊的手,看似亲热实则强硬地把她的手从身上掰下来,“之前我一直没动你是觉得没必要。你不过就是想踩着梯子往上爬,我为难你有什么意思?”
掸了掸自己手臂上被刘欣欣碰过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孙沐荷漫不经心地说:“不管你心里在盘算什么,你这摊浑水我是不想沾的。不过,要是你敢再跑到我跟前儿来玩儿这些东西,我也不保证万一哪天我心里不痛快了会不会拿你撒气儿。要是论手段,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