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函,叹声道:“你将几上的信函拆开一观,再言。”
王樊自无不应,上前将信函拾起,抽出其中的信笺,展开细看----
“这”
唰的一下,王樊的面色顿时一变,飞快地翻涌底下另外几张信笺,直至将函中所有笺纸看毕,执着信笺的手已是抑制不住微微发颤,又惊又怒的眸子下意识望向已回到几后的王焕,“父亲,这是”
王焕摆了摆手,沉声道:“这是今日散朝后,有一人拦下我所乘马车,将此信函交予我手中,且那人持的,是太子令牌。”
即便王焕不言及令牌一事,王樊也知此信与太子定有关联,只因信笺右下处,印着一方红印,外人或许不知,但王焕与王樊自是看出,这是太子私印。
“这信中所载,为实?”王樊勉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怒火,脸上已是一片铁青。
信笺上清清楚楚的载有当年清河崔氏嫡长女崔莞“病故”的真正缘由,而另外几张,则是当年与崔莞陆岚二人同行的李、徐、姜等三人的供述,原来早在山匪来袭之前,崔莞已是“病”得神志不清,而陆岚确实为救崔莞身受重伤,可其中的蛛丝马迹,又另当别论。
好比若非陆岚以寻医之名,执意赶路,车队也不至于错过驿站,而也宿荒山野道,继而遭了匪祸。
一句句证词,严然推翻世人所知的一切,亦令王樊的心,如遭雷噬。
他竟与害死阿莞的凶手共结连理!
看着王樊时青时白,悲沧不已的面色,王焕闭了闭眼,道:“此氏便交由你处置。”话落,似生怕王樊心软,他又添了一句:“不过,陆氏最好还是暴毙罢。”
倘若将此信函送来之人,并非是太子,而是崔氏,兴许陆氏还有一线生机,可既然太子插手,便明明白白的表示,崔氏已彻底投入太子门下,而王氏既然择了太子,便该拿出当有的诚意。
陆氏,便是最好的祭礼之一。
王樊胸膛跌宕起伏数次,慢慢平下,他将手中的信笺小心折好,放回函中,置回几案上,沉默片刻,方道:“父亲所言甚是,但此事不宜过早。”
王焕颔首,“既然此事已交由你处置,如何行事,你可自拟章程,无需再问旁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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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岚一夜辗转反侧,天色微明,便起身梳洗,连早膳都未曾用,便急急返回王氏府邸。
“夫人回来了。”庭院中的侍婢目及步履匆匆的陆岚,纷纷行礼。
“郎君在何处?”陆岚稳了稳絮乱的心绪,对身前行礼的侍婢轻声问道。
“回夫人,郎君刚起榻,正在偏厅用早膳。”
陆岚闻言,转身便往偏厅去,直行到门前,方止步,拢了拢一丝不乱的发髻,又整了整身上半褶未见的华服,这才跨门而入。
王樊确实正在屋内用膳,一阵佩环清音传入耳中,他不必回头,也知来人是谁。
阖了阖沉冷的双眸,王樊用力捏了捏手中的象牙箸,起身时,脸上的冷冽尽消,只余下一片与往常相似的疏漠。
“夫主。”仔细打量了王樊一眼,见他并无异样之色,陆岚心中微定,盈盈行了一礼。
“嗯。”王樊淡淡的应了声,旋即道:“昨夜陆府差人送了信,言及你于园不慎吹了凉风,略有不适。”说着他勉强克制住眼底的厌恶,僵声道:“可还有碍?”
从未有过的关切,使得陆岚身躯微颤,她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望向王樊,喃喃道:“夫、夫主”
她一直想着,盼着,希冀总有一日他会发觉她的好,会明白她待他的心,不必任何一人差,待他的情,亦不必任何一人浅,而今,而今
“怎么?”王樊盯着呆在原地的陆岚,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