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后一批断后的人骑马入城后,整个西州城顿时沸腾了起来,几乎全城的百姓不分男女老少全都从家中走了出来,兴奋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足有上千头的牛羊,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甚至还有些焦急的人开始盘算着,自己家能不能分上几头,要是能分头牛就更好了,到时候种地的时候也会轻松许多。
而更让人羡慕的还是那些男人们,出去的时候还是光着两只脚走出去,回来时却已经得意洋洋地骑着高头大马,甚至还有些人骑着一匹都不够,手里还牵着另一匹,到了县城里的校场上才从马上跳了下来,四下望望,到是开始发愁另外一件事,没有栓马桩该如何是好。
说来说去,这些只不过是幸福的烦恼罢了,西州自古以来都是被吐蕃与突厥人掠夺的对象,现在却一改从前的颓废,反倒是从吐蕃人的手中抢来了这么多的物资,这么多的牛羊,若是好好的经管些,说不定能吃到明年也是不一定的事情。
进了城后,陈庆之便已经从那匹枣红色大马身上跳了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骑马带来的负作用,大腿内侧的嫩肉大概已经是磨破了,每走一步都觉得有些火辣辣的疼,本以为谢天生他们也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可是偷眼望去时,他们一个个却是连蹦带跳的样子,压根就没有什么感觉。
看来,自己这付身体实在是太孱弱了些,要想在这人吃人的社会中生存下来,自己必须要加强锻炼才可以。
打了胜仗的人们已经开始载歌载舞起来,看这架势,今天晚上估计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陈庆之并不打算打扰到大家愉快的心情,老百姓憋屈了很久之后,也是需要一个让自己发泄的理由,只有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并不是打不过吐蕃人之后,西州才能在这群狼环窥中生存下来。
拖着两条磨破了的大腿,陈庆之打算趁着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偷偷溜进县衙里,找老娘要些伤药来把伤口敷一敷,只是他自以为没有人看到自己,却不知自己的动作早就被有人心看在眼里,自己刚刚溜进县衙,身后便有人跟了进来,担心地问道:“小使君,你的腿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陈庆之回过头时却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名镜子的公治秀。
“镜子姐。”陈庆之连忙招呼了一声,自己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丢脸的一面,连忙把双腿并直,一脸若无其事地冲着她笑道:“没什么,只是骑马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下罢了。”
“真的?”公治秀有些不太相信,刚刚自己明明看到陈庆之走路的动作有些奇怪,这才过来问一声的,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陈庆之的大腿,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第一次骑马?大腿被磨破了吧?”
一下就被公治秀给说中了,陈庆之脸上顿时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诚实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的,我去找我娘,让她准备点伤药就好了。”
“陈大娘早就出去庆祝了,你现在去哪里找她呀,你先进去休息一会,我回家拿着伤药来帮你敷上就是。”说完,公治秀便转身向外走去。
一听公治秀要替自己敷药,陈庆之脸上的表情顿时涨得通红,连忙说道:“镜子姐,不用那么麻烦的”
“放心吧,我家的伤药很灵的,坚持一会,我马上就会回来。”不等陈庆之说完,公治秀回头摆了摆手之后,便快步跑了出去。
这下可真的完蛋了,要知道自己伤的位置可是在大腿中间,要是真的让公治秀给自己上药的话,自己这一世清名岂不是完蛋了。
不行,还是得先把老娘给找到,让她帮自己上药才是。
陈庆之打定了主意,连忙拖着两条伤腿向后衙走去。
公治秀说得果然没错,后衙里不光是找不到老娘,就连那两个老衙役也都没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