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
许是昨日雨雪连天,今日天气格外晴朗,一大早便有一缕暖阳照进了养凤殿内,看着惬意地窝在阳光下晒着太阳的雨兽,像只懒洋洋的猫儿,月寒眯起了眼睛。
起身,宫女帮着月寒洗漱穿戴完毕,正准备带着雨兽去皇家武场试练雨兽的能力,不料此时有个小内臣携着一张信封匆匆跑到养凤殿来。
“国主陛下,英将军c英将军他留书出走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得月寒顿时怔住。
她上前抢过信封,胡乱拆开,首先确定了信确实是英的笔记,然后是内容。
“尊敬的公主殿下,英不告而别实是感到万分抱歉。但如今国主陛下下落不明,英实在难安。公主灵力高深且聪慧过人,如今还有雨兽守卫身侧,怕是当今世上再无人能伤公主分毫,英也没有能力再保护公主了,望公主多自珍重。英这就去追寻国王陛下。英笔。”
月寒咬牙,当即将信撕得四分五裂。
她指着送信来的小宦臣,怒道:“派人,快派人去把他给我追回来!”
“是c是。”小宦臣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养凤殿。
而随侍在旁的小宫女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国主陛下发这样大的脾气,均吓得瑟瑟发抖。
月寒愣愣地坐在了软塌上,此时哪怕日头再大,心里头也是冷冷的。
呵,她需要英保护吗?
不需要!
英只看到了她的灵力,她的强大,但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忽略了她只是个八岁大的小女娃啊!如今他一走,在宫中哪里还有她可以信任的人了?
一个八岁大的小娃娃,以后就要伶俜一人在偌大的王宫里生存了,他们怎么忍心
月寒缓缓地抱起了膝盖,突然感觉好冷,好冷。
雨兽似乎感觉到了月寒的情绪,缓缓走上来窝在了她的身旁看着她。
月寒望着雨兽,幽幽道:“他们是不是都不喜欢我,都讨厌我?连英都觉得我是个怪物?”
雨兽目光柔和,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只是仰头轻轻在月寒的脸上舔了一舔。
月寒不禁抱住它,把整张脸都埋在雨兽浓密的鬃毛里。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岁月的痕迹在月寒眼中是夹合着刀刃的风,它磨砺着人每一刻的成长使人伤痕累累,又让人无比坚韧。她回首过往十一年,有天山暮雪的孤寒,有暗无昼日的谋算,她终究还是熬到了十六岁,而今日,正是她十六岁的生辰。
养凤大殿之前,冰蓝的雪樱树下,一个高挑娉婷的白色身影正立于雪樱树下,银色长发如瀑倾泻而下,轻简的白衣裹着单薄的身型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正在吸受天地灵气的感觉,甚有风骨。而她的身边蹲坐着一只纯白灵兽,正似仙子下凡所追随在侧的坐骑灵兽。
此人便是月寒了。八年前她的身高只至雨兽的下颚,如今,雨兽的头也知道月寒的肩膀这儿了。
由于长年同雨兽修习历练的缘故,月寒的头发泛上了银白色,湛蓝的眼睛也泛上了银色变成了银蓝色,那是一种十分奇异的颜色,月寒分不清那是好看的还是不好看的,她只是喜欢那颜色,和自己的好朋友相似的颜色。
一名小宫娥拿来一件轻柔的披风轻轻为月寒披上,如今虽是初夏,但北国从来都是寒天,虽然夏日不会下雪了,但国主穿得如此单薄还是不太好。
月寒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打算照旧与雨兽去练武场试练。
刚步出养凤殿便看见殿外堆积如山的寿礼,这些都是那些假模假样的王叔臣子们送给的她的生辰寿礼,月寒懒得多看,打发内侍让他们清点一下全入国库,现下便打算走了。但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了一个质朴的锦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