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性能不错,你明天去世爵豪庭地下停车场取。”
“能不好吗,布加迪galidier限量,不入市场,只接受私人定制。账单寄回家,我外公气得差点打断我的腿,为了这事,我都三天没敢回去了!”
男人随意地翻动手中的工作证。
那头没等来答复,转开话题:“三哥,你几年没回来,今晚哥们在唐宴开了桌,为你接风洗尘,你看……”
“你们玩,公司还有其他事。”
那人不甘道:“刚回来能有什么事,又找借口忽悠我们!三哥,你整天扑到工作上,连放松都不会,有意思吗?”
男人轻笑:“不要为你们的玩世不恭找理由。”
电话那端接口很快:“三哥啊,我前两天认识一个医生,他说男人要是没日没夜地加班熬夜最伤肾,沈家男丁稀薄,你这样好吗?”
男人点头,煞有介事道:“酗酒,玩女人,更容易不孕不育,还可能得病……”
“……”那头一顿:“行,我说不过你!”
“记得定期检查。”男人在对方挂电话前补充道。
收好手机,男人仔细打量那张工作证。
红底证件照上面的女人,刚刚就坐在他旁边。
照片上的她眉目略显青涩,唇角是浅浅的笑意,机灵隽动,不同于如今的精明疏离。
“杜悦……”女人的名字在男人薄唇间低沉萦绕。
他将工作证塞进钱包内层,加档后的车子在路上飞驰,男人双眉松动,心情甚是愉悦。
宜家别苑位于城市中心地段,构造分明的欧式别墅丛耸立在郁郁葱葱的树木间,地面很潮湿,在橙色的路灯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杜悦开门的动作一顿,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逃离这个地方,哪怕是流露街头。
出去倒垃圾的保姆眼尖地发现了她:“太太,你回来了。”
说着,顺势拉开门。
杜悦扯动嘴角:“嗯,没回家吗?”
保姆是三十出头的农村女人,家里有两个孩子,上个休息日就说好了,将假期挪到今天。
她搓手,羞赫笑笑:“孩子他爸明天回家,我天亮了再走。”
杜悦点头,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太太,先生已经回来了呢。”
杜悦神色如常,只是拿棉拖的手一滞,很快将鞋换好。
“嗯。”她说着,将还未干透的头发往后捋去,神色淡然。
客厅里,整点报时的声音响了起来。
宽大的茶几上,一束火红的玫瑰映入她的眼帘。
杜悦经过时停下,望着娇艳欲滴的鲜花,猜想今晚有多少女人会收到同样的礼物。
“怎么,很意外?”
屈润泽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他穿着白色圆领毛衣,外头披着深蓝色的薄款外套,修长的双腿包裹在卡其色休闲裤之中,人倚靠在圆柱上,随意慵懒。
如果不是他穿着,杜悦几乎要忘记她曾经买过这么一套衣服。
岁月格外厚待屈润泽,除却气质上的改变,他的容貌一如七年之前。
浓密剑气、精神气十足的眉毛,挺直干硬的鼻梁,脸的轮廓分明中带着疏离感。此刻,他双唇紧抿,一股寒气逼人而来。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混杂在淡重得宜的男士香水中,天生的高贵俊朗。
杜悦突然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冒着被人骂三儿的危险也要爬上他的床。不说他身后傲人的财势,单是这张英俊美仑的脸庞,比例无可挑剔的身材,就足够吸引所有女人的眼球。
时光匆匆,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只是他不再是他——那个会替她承受劫匪一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