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城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神落在霍子祺身上。
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同时掠过如刀芒般地锋锐,他们的身上散发着同样的气息,那是一种种傲视一切的优越感。
陆煜城跟着霍子祺来到楼上的另一间病房,顾心妤惨白着小脸,侧身抱着被子蜷缩在一起,这种极没有安全感的睡姿令陆煜城心里涌起了深深的自责,他缓缓地走过去,抬手轻轻地覆上她的脸颊,才几天不见,就感觉她的颧骨明显得突出一些了,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顾心妤往他的手心里蹭了蹭,呼出的热气洒在陆煜城手心,像是百爪挠心,他似乎很眷恋这种感觉,仿佛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想起那晚的经历,眼底腾起一股杀气,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找到那些人,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睡梦中的顾心妤察觉有人挠她,皱了皱眉头就悠悠转醒,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才想起昏迷之前过量献血的事情。
转眸一瞥,朦胧的视线里陆煜城的脸逐渐放大,窗外的阳光恰好打在陆煜城的脸上,闪耀着暖暖的金黄色,“陆哥哥……”顾心妤抬手想触摸他的脸,陆煜城坐在床边,上脑袋伸过去,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亲,“我在!”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顾心妤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想起之前在牢里看到他时的模样,“噌”地从床上坐起来,扒开陆煜城的衣服,再次看到这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顾心妤的眼泪又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每一滴都重重地落在他心头,将衣服扣上,轻轻搂住她,“心妤,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这些伤很快就好了!”“真的吗?”许是哭过太多次,顾心妤的眼皮有些红肿,鼻尖红通通的,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陆煜城将她按在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我的小宝贝!”见他又开始调侃她,顾心妤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陆煜城眼底闪过一丝挣扎,表情有些复杂,掇住顾心妤的唇,近乎疯狂地占领她,不似往日的柔情,这个吻带着浓浓的发泄的味道,顾心妤只觉得周身的空气开始稀薄,攀上他的肩膀试着回应他,陆煜城越吻越深,渐渐迷失的顾心妤软得像一滩水靠在他怀里。
就在病房里一片旖旎的时候,旁边的医生办公室里,陆煜城的主治医师正将他的情况毫无保留地复述给霍子祺,“少主,这种病毒非常罕见,没有明显得症状,但却会慢慢地侵蚀人的免疫系统和神经系统,最终不治身亡。”“解药呢?”“目前还没有解药,如果我们要研制的话,目前我们没有任何经验,我不敢保证在病人情况允许时能研制出来。”医生一边说一边观察者霍子祺的表情,这是少主的朋友,而他却在这里相当于宣判别人的死刑,生怕哪一句话就惹到他。
就在他担心霍子祺会不会生气的时候,后者突然开口,像是历经了沧桑,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王者一般的龙门少主,“别告诉那天来的那个女孩!”看得出来,陆煜城很爱她,所以应该也会和他一样,选择隐瞒她,保护她。
陆煜城在医院住了五天,霍子祺除了他醒来的那天出现过,就再也没来过,出院的时候,主治医师交代了顾心妤一些注意事项,欲言又止地看向陆煜城,后者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对顾心妤说:“心妤,我好像把剃须刀落在病房的洗手间了,你帮我去看一下好吗,我正好跟医生再说一下。”顾心妤不疑有他,转身就进了电梯。
“陆先生,我们少主也让我不要告诉顾小姐,只是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体内的毒素如果不能解除,您身体的机能会越来越差,最后可能会……出现最坏的情况!”陆煜城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在那些人丧心病狂地给他注射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