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汪泽海又道“第一次见七七的时候,正好是阳光明媚的春天,但可惜是个晚上,她一个人在吧台喝酒,神情很是悲伤,我从她的身后路过三次,第三次路过的时候,她喝醉倒下了,所以我就把她扛回酒店了”
“什么扛回酒店”冯远大怒。
被揪着衣领的汪泽海额头流下几滴冷汗。
“别别别大舅哥,扛回酒店只是个形容词,我这么怜香惜玉怎么可能扛我就是搀扶着她送她去酒店而已,我发誓,什么都没有发生。”
冯远这才冷哼一声,松开了汪泽海的衣领。
汪泽海见着冯远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才试探道“大舅哥,我就是想说,我的认真的,这不是心血来潮,希望你能放心将七七交给我。”
冯远看着门口的方向喃喃道“不是我不放心,而是七七她现在还走不出来啊”
“走不出来”汪泽海皱眉道“我知道她心里还有人,是她的前男友吗我问过时倾,她没告诉我,她说她希望七七能主动告诉我。”
但汪泽海的心中还是十分好奇的,最好是知道了那小子到底是谁,他会去将那人好好教训一顿,他那么喜欢的姑娘,怎么能为了别的男人那般伤心。
冯远古怪的看了汪泽海一眼,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捏出两根,递给汪泽海一根。
汪泽海连忙掏出打灰机,十分狗腿的给冯远点上烟。
冯远也没有拒绝,等烟燃起,他吸了一口,这才说“七七刚才说她月底会离开a市,你怎么想的”
“我我”
汪泽海吱呜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这件事情太过突然,突然到他根本来不及去想改怎么办。
冯远见状,心里叹了口气。
江渚已经过世快一年了,活着人也已经痛苦了一年了,要说郑七七能这么快放下江渚,说出去谁也不会信的。
可他还是希望郑七七能找到幸福,即使这幸福有些残缺。
酒吧外的街道上,大雪依旧没有停下。
外面很冷,也很荒凉,因为人们都在室内待着,这种天气,这个地方,不会有人在外面的。
时倾和郑七七两人就像是被放逐的孩子一般站在雪夜里,不畏风雪。
时倾说“七七,汪泽海他不知道。”
郑七七眼睛发红,但是她的眼睛里没有泪水,也许早就流空了。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怪他。”
“想他了”
“嗯。”郑七七狠狠的点了点头,鼻腔里加了股厚重的鼻音,不知道是想哭,还是冷的。
时倾伸手环住了郑七七,她比郑七七要高出一截,这样看上起,就像是将她拥在怀里一般。
“都一年了,七七,该
走出来了。”
时倾没有说忘记,或者放下,她只是说该走出来了,这和忘记或者放下不一样,郑七七需要从死别的悲伤回忆中走出来,这样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我走不出,也忘不了,更放不下。”郑七七抱着时倾,想要从她的身上寻找到一点点温暖。
时倾拍着郑七七的背小声说“七七,江渚他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我知道,可我控住不住我自己,时倾姐,这半年多以来,一直都是你陪着我的,你应该明白,江师兄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没有亲人了,他就是我最后的亲人,也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我以后都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人了,可是他死了,他骗了我,他死了”
郑七七的声音是颤抖着的,明明晚上没有喝酒,但是她却感觉到像是在宿醉之后,脑袋胀胀的,再加上寒风,她的鼻腔也很疼。
可是现在没人疼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