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的站起来,垂首听训。
贾母见他怕了,到底也不忍心训下去,又嘱咐黛玉好生休息,就让众人都散了,单独留下王夫人。
“你这几日急死忙活的逼着宝玉读书来着?”
贾母当即就撂下脸来。
“并没逼他,只是,媳妇想着他也好了,就让他先梳理着。”
王夫人垂首回道。
“你看他恍恍惚惚说话颠三倒四的样子!哪里好了?!”
自从黛玉被留在宫中,贾母一口气憋到现在,今日终于炸了,反手将几上的茶盏挥了出去,暴怒道。
王夫人吓得当场跪下,不敢答话。
“你老爷想好叫他考什么了?”
“仍旧科举?”
“考户部?”
“还是等着将来慢慢看着考别的?”
“比如也许工部将来也招人?”
“他这些日子给你带回什么话了?”
贾母慢条斯理的问道。
贾政如今在长安城外、延平门西,搞宿|舍|基|建呢。
被摁在那里,忙得多日不回家了。
“媳妇前后只命人送了几次东西过去,家里送东西的人,并没带回话来。”
王夫人赶紧回道。
贾政出门前,倒是干脆说让宝玉贾环都别考了,玩儿吧。
王子腾则让她事缓则圆,万事不急。
可是,她能不急么?!
“你回趟娘家吧,就这两天。”
贾母不耐烦道。
“老太太——”
王夫人又惊又惧,抬起头来,迟疑的看向贾母。
“宝玉的前程,究竟该怎么个打算法儿,他爹忙得没空儿,你去问问他舅舅也好。回娘家看看吧,散散心,也醒醒神儿,省得迷了心,动辄亲自糟蹋起你的命根子来。把他祸害出个三长两短来,你将来是已经打算好了,要一心依着探春过了?若这么着,倒是万幸你这些年疼她。”
贾母冷笑一声,看着王夫人。
活了这个岁数,还不懂得人心人情并不是随意作弄得了的。
还三番四次的胡来,折磨宝玉。
明儿真给折磨疯了,还活个什么?
她跟这个糊涂儿媳妇一起死了算了!
“老太太,媳妇哪里有错,媳妇任打任骂,您随便教诲就是,媳妇这些年从不敢违逆的,别说这种气话吓唬媳妇。”
王夫人听贾母赶她回家见兄长,赶紧着急赔罪。
“以为我跟你计较上了?怎么会?我是心疼我的宝玉。我有气,你也有气,都有气,可是别拿糟|践孩子发泄去!”
“回去一趟吧,你该醒醒了。醒过神儿来,你还是孩子们的好母亲,还是这荣国府里第一慈善人。”
“就说趁着舅爷在京,我拜托舅爷替孩子们筹谋一番,就这么着吧,走吧。”
贾母摆手道。
王夫人见贾母定了心思,自己哀求无用,只得勉强收了泪,也不敢再言语,行了礼,退出去。
回去正房,定下心来,命周瑞家的往王家送信去,看王子腾明日在不在。
王子腾得了王夫人的口信,让她后日带着孩子们往舅家玩一日去,并说了明日他先来拜见贾母。
第二日,王子腾一早过来,给贾母请安。
当即就合计起宝玉探春他们的前程来。
邢夫人、王夫人坐在一边听。
先说到贾蓉那里。
这孩子如今正在北大营受训呢。
日子过得,据说,每天都很苦。
“撑不下来也没什么,就当是去练练,来日方长,底子好点儿,这趟也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