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许时, 荷衣自然不会傻到送上门被三郎教育,径直回自己的院了。
夜里,柳氏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便趁夜来找荷衣。
已经洗漱完的荷衣坐在烛火下看着书, 见柳氏这时候过来,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赶忙放下书就迎了过来:“这么晚了娘还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柳氏拉着女儿的手一同走到临窗炕上坐下, 笑着说:“没事,娘就是想过来瞧瞧你。”然后把荷衣身边的人都打发出去了,只剩母女二人在烛下坐着。
拉着女儿的手坐下, 看着女儿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已经有几分娇俏的小女儿姿态, 柳氏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难过的:“荷儿长大了。”
荷衣觉得今晚的柳氏有些奇怪, 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歪着头看着柳氏,问到:“娘是怎么了?总感觉有心事。”
柳氏拍了拍她的手,叹道:“只是觉得娘的荷儿长大了,忽然有些伤感。”原来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复杂情感困扰了柳氏。
荷衣听她这么说, 爱娇地依偎到柳氏怀里,说到:“无论荷儿长到多少岁, 都是娘的女儿呀!”
柳氏笑呵呵地将女儿搂在怀里, 看着女儿这般乖巧贴心, 突然又有些伤感:“娘还记得那年你刚生下的时候, 才那么瘦瘦小小的一只, 当时娘还担心你养不大,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娘的荷儿都长成大姑娘了,再过不久都能嫁人了。”
说起往事,柳氏倒是有些难过了,手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背,过去的回忆一幕幕涌上脑海:“娘还记得你小时候可比你哥哥早说话,你第一次喊娘的时候,我这心都化了。”
见柳氏开始回忆以前的琐事,荷衣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自己估计在二十一世纪肉身都火化了,也不知道母亲如何了,是不是还会想她?
荷衣想着想着,自己心里也有些悲伤,抱着柳氏的胳膊,头轻轻地靠在柳氏的肩上,听着她说着往事。
柳氏一边拉着女儿的手一边说,也不知说了多久才回过神来,笑着说到:“娘说了这么多,你都听烦了吧?”
荷衣摇摇头,说:“不会,娘接着说,荷儿听着呢!”荷衣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三年了,三年里柳氏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自己也早就把她当成亲身母亲一般对待,自然也是十分孝顺有加。
柳氏拍了拍她的手,才说到:“娘是今日见了许公子,才突然这么多感触。”
荷衣突然觉得自己被套路了,前面的温情回忆就是为了后面要说的话做铺垫吗?
柳氏也不知道女儿心里怎么想的,自顾自的开始说起许时:“娘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来,许公子对你有意,娘只问你一句,你是怎么想的?”
荷衣反倒被柳氏这个一点也不含蓄的问题搞得措手不及,脸上浮现了尴尬的红晕:“娘!”说好的古人忌讳男女之事呢?为啥这么直接?
柳氏见女儿这般小女儿姿态,心中怎会不懂她的想法?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些,说到:“好好好,娘知道你害羞不好说出口,不过娘是真觉得许时这孩子不错,才想来问问你的意思。”
荷衣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柳氏竟然会觉得许时不错?不是才第二次见面?便有些好奇地问到:“娘为何会觉得他不错?哥哥可觉得他是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呢!”
柳氏笑道:“三郎年纪小,很多事情都还不懂。”顿了顿,然后拍了拍荷衣的手,继续说:“虽然许时这孩子在县里头名声算不上好,但无非就是些说他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哪里有人说他吃喝嫖赌、欺压良民了嘛?娘虽然只见过他两次,但是这孩子看人的眼神正,娘信得过他。”
许时此时要是在这,知道未来丈母娘已经完全站在自己这边了,肯定是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