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倒是吴氏等人听了之后气得不行,要不是她拦着,三郎都要去找崔氏算账了。
“没必要为这种跳梁小丑浪费表情,现在咱们家最重要的事是搬家!”荷衣笑眯眯道,突然抽了一口气,原来是柳氏给她擦药酒的手用了几分力气。
柳氏看着女儿左胳膊上一大块淤青,心疼道:“你也真是的,你不知道找人帮忙?看你这胳膊被打得!”
荷衣痛得龇牙咧嘴的,逗得三郎跟小五都笑了。
“你们别看我这才伤了一点,大伯母她们才惨呢!”动手时荷衣可没留情份,自然知道崔氏她们伤得有多重。
林家大房,崔氏疼得龇牙咧嘴,让女儿给自己擦背上的伤。
林孝郎今天到县城去了,没想到自己才一天不看着崔氏就作妖,大骂到:“痛死活该!谁让你自作主张去找打!”
崔氏受了伤本就生气,见自家男人还不心疼她,委屈地说:“我这不也是为了桃花儿,为了这个家嘛!”
见妻子如此愚蠢,林孝郎真是追悔莫及:“你想过没有,要是让陈家知道你因为这点事带女儿跟别人打架,那将来桃花嫁过去还能讨着好?”
听他这么说,崔氏才觉得后怕,这是个女子闺誉比姓名都重要的时代,要是陈家知道了退婚都有可能!
见妻子这副模样便知道她想明白了,说到:“你知道怕就好!还剩三天桃花就出嫁了,这三天你们都给我安分守己点!”
崔氏点点头,林桃花虽不情愿,也只能点头称是。
大房发生什么荷衣并不清楚,就剩不到三天,一家人都在忙着宴客的事。满打满算,有八桌酒菜就差不多了。
六月二十这天,林家的暖房酒是在中午。酒宴的活都承包给邻村一个专门做宴的刘厨子,菜肉都由厨子采购,甚是方便。
林桃花出嫁,柳氏按照村中人的礼数送了一份添妆礼过去,便不再管那头的事了。
临河县的风俗,嫁娶婚宴都是在晚上,于是临水村的人都选择中午到荷衣家赴宴,给林桃花添妆了的则到下午再去陈家赴宴。
崔氏欢欢喜喜地送了女儿出嫁,八担的嫁妆在庄户人里算是极好不过的了。看到围观的村民眼中的艳羡,崔氏就像一个骄傲的孔雀一般翘着头回房了。
再说荷衣家,巳时三刻村民们便陆续上门了。除了荷衣的闺房因为放着林家的全部财产所以锁着门,其他房门都大开着让人参观。
一进门,院子里都铺满了青石板,荷衣又在前院种了许多花草果树,后院则做成了晒谷场。
“这地上都是青石板啊!”村民看得两眼发直,前院都用青石板铺满的,这林家二房在村里可是头一户啊!
另一个早来的村民道:“这就吓到你了,你看那窗户,都是琉璃窗!那家具都是上好的木头!”语气中不无羡慕。
林有信跟族长也都过来了,二人坐在正房堂屋主位上。吴氏今天穿的是暗红色万福纹样的细棉衣裳,头上戴了只分量不轻的银簪,坐在下首陪着。
族长看着林家新宅的气派,心中十分高兴,道:“老嫂子你也是有福气的,往后就好好享福了!”
吴氏笑着应到:“哪有什么福气,不过是能过得去罢了!”又招呼他们用些茶果点心。
林有信喝了口茶,心中又是感慨又是疑虑。这林家二房不过分家才两三个月,就发迹到这种地步,要说是林老二死前留下的也不可能,这一家孤儿寡母是怎么就赚了这么多钱?
再说柳氏,今日穿了件枚红色细棉衣裙,头上戴了只鎏金银簪,耳朵上是鎏金银丁香,手上也戴了个分量不轻的银镯子,加上这两个月林家伙食好了许多,还不到三十的她更显年轻风韵,看得前来赴宴的妇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