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荷衣丫头摔了头就花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剩二十几个铜板。所幸吴大夫也知道她们家情况,给了三天分量的药,也不过要了十文钱。
吴氏泪眼汪汪地送走大夫,便急忙去给柳氏煎药了。
小五吓坏了,哪里也不肯去,巴巴地守在柳氏身边。林荷衣也就由着他,交代了几句,便去厨房准备早饭,被林桃花这么一闹,家里人都还没吃早饭呢。
林荷衣进了厨房,看到一穷二白的厨房,不由得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真的太穷了。
打开米缸,看到仅剩的一点点糙米,想起角落里堆着的红薯,煮个红薯粥吧,这样大家都能吃饱!
林荷衣上辈子的刀工还在,迅速地削好皮,将地瓜切丝,再倒进锅里,加水跟糙米一起煮。趁粥在煮的时候,又从咸菜缸里夹了一碟子咸菜出来,早餐就这么吃吧!
林荷衣早饭刚做好,吴氏的药也熬好了。林荷衣便赶紧端了药去给柳氏喝。
一进屋,便看到柳氏醒了,侧歪着靠在床边。
见女儿进来了,面色苍白的柳氏对女儿笑了笑,“吓坏你们了。”
把药端到柳氏面前,林荷衣轻声道:“您没事就好,奶说了,要趁热喝,凉了就没药性了。”又转身对小五说:“小五,跟奶说一声娘醒了,咱们一会就吃早饭。”
见小五走了,柳氏也喝了药,林荷衣坐在炕沿,正色道:“娘,咱们不能这么过下去了。”
柳氏听到女儿这么说,眼神里既是疑惑又是震惊。
“娘您想想,大伯家没有一个人把我们当自家人看,你听林桃花说的,把我们当成一条狗看了。”听到这,柳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林荷衣赶忙截断她的眼泪“娘您别哭,咱们说正事。咱们分家吧!”
“分了家,日子再苦,好歹也没有人再来欺负你跟我奶,还有小五,小五昨天还跟我哭,说大伯家的四郎又欺负他。”林荷衣认真地看着柳氏,“娘,您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小五想一下,您难道想以后小五没钱娶妻生子,或者娶妻之后还给大伯他们家当奴才吗?”
柳氏下意识的分辨:“你们大伯不会的......”
“不会什么,你看看这些天,我的亲事被抢了,小五天天被大伯家的四郎打,奶天天给他们家当牛做马,一顿饭都吃不上!”林荷衣越说越生气,“您难道想爹死不瞑目吗?”
“荷丫头说得对,咱们分家吧......”吴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把林荷衣说的话都听到了。
“娘......”半躺在炕上的柳氏看着婆婆,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那三郎怎么办?”
三郎?怎么又跑出个三郎?
“要回来,是你的儿子,就应该在你身边养着。”吴氏难得硬气一回。
另一边,林孝郎家
林孝郎坐在堂屋炕上,瞪着女儿,“谁让你自作主张跑去二叔家闹了?”
林桃花站在堂屋中间,仰着头大声道:“我就是要让林荷衣知道,她不过就是个没爹的野孩子,凭什么跟我抢青云哥哥!我就是要让她死了对青云哥哥的心!”
听到女儿这番话,林孝郎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愚蠢!你这么光明正大地去闹,四周邻居都知道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他怎么生出这么一个眼皮子浅的女儿?
听到丈夫这么吼女儿,崔氏心里不大高兴:“咱们桃花儿又没做错什么,就应该让林荷衣那个死丫头知道,陈家不是她高攀得起的!”
看着妻子一副狂妄自大的样子,林孝郎直道她把女儿教坏了。却没人发现屋外窗沿下,一个十二三岁满脸恨意的少年把他们说的话都听到了。
在小五的严格监督下,柳氏一碗不落地把药全喝了,这几天也只是干了些轻省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