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时, 大部分大臣都带着自己的家眷聚集在给太后贺寿的宫殿里了,位置排列从高到低,越是身份尊贵的人靠太后和皇帝的座位越近, 身份较低的人逐渐排到了殿外。
而上仙和路文星此刻却坐在太医院的诊室里, 由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太医给上仙看后脑勺。
“路大人, 尊夫人脑后有一团淤血,需要内服外敷,内服疏通血脉,外敷散瘀止血,如此半月, 方能痊愈。”
老太医说话的时候胡子一颤一颤的, 叫人看不清他到底是在笑着还是面无表情的,只是从那双沾染了岁月色彩的眼睛中, 似乎是充满了笑意的,似乎是对小夫妻俩怎样造成了这种伤痕心知肚明。
“老夫这就开一个药方子,无需到太医院来取, 只要府上有些存货都能配齐。以后若是还有这种情况, 只要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便是。只是切记, 若是夫人有孕, 还需再找人看看, 免得其中几味性烈的草药伤及腹中胎儿, 除此以外, 房子上都写明了禁忌, 路大人回去抓药便是。”
老太医说完这话就乐颠颠走了, 嘴里还念叨着另一位太医给他占了位置,不知道有没有被他人占去。今年太后过整寿,皇帝特地要求百官花费一天时间来给太后庆生,平日里能上朝的官员们跟皇帝在前朝谈论政事,不能上朝的就在后面观赏节目,实际上非常地美滋滋了。
要知道大裕已经许多年没有过这样的庆典了,真是托了太后的福。
等到诊室内空无一人,秋茗上仙捂着头面无表情地看向缩在旁边缄口无言的路文星。
“娘子我错了!”
实在是受不了这上仙强有力的视线,路文星站起身向上仙作揖赔礼,明明言语间十分诚恳,但是眼神却止不住心虚地躲闪。
“你哪里错了?”
上仙根本就不为所动,盯着路文星的眼神更加犀利了。
“我我不应该突然扑向娘子,害得娘子一头撞在马车车壁上,还要许久才能痊愈,娘子你罚我吧!”
路文星执起了上仙的手,不停地往自己的胸膛上撞击,示意上仙可以通过摧残他的肉体来惩罚他的冒失。然而秋茗上仙简直要醉了,她狠狠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微微扒开了领子指向自己耳垂下面的一块红晕。
“是谁故意在我脸上留下了这么个东西?!还大摇大摆地拉着我来看太医。路文星,你长能耐了,脸都不要了是不是!”
顺着上仙的手指,路文星看到了上仙耳下一块形状可疑的红晕,在白玉般的肌肤上,那块红晕看起来艳丽极了,隐隐的还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色气。回想起今早在马车里,他紧抱着上仙请求她不要再说“分开”,得到回应之后就忍不住就近亲了一口,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与娘子亲近才最重要,脸面算什么,夫妻之间不用计较这个。”路文星垂下了头有些羞涩地回应,心里真的不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有哪里做错了。毕竟娘子都没有像捏死小叶紫檀床柱子一样捏死他呢,这代表着娘子并不抗拒厌恶,等时间长了习惯了之后,他们之间就能更进一步了吧?
“”
上仙简直要被他的态度气笑了,敢情他之前在车厢可怜巴巴地说自己知道错了只是在于没有干出一番事业来,其他的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了是吧?现在领着她带着这种新鲜的痕迹给年老成精的老太医看,也不怕回头人家就到处宣传“新科状元路文星在太后寿宴的当天早晨还要与自己的媳妇腻腻歪歪”,到底丢脸不丢脸!
看着路文星一脸羞涩但又很得意的样子,上仙绝望地想着,大概这个家伙是真的不觉得丢脸的吧。
耽误了许久,上仙终于和路文星进殿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太后她老人家已经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他们离她不算远,还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