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溶没想到林黛玉会这么回答自己,一时间连呼吸都停了片刻。“你”
他甚至连松开林黛玉的手腕都忘了,他甚至像是生怕林黛玉逃了一样,用的力气越来越大,“你不知道什么是疼?”
顾水溶这句话问得迟疑却又急迫,像是希望自己得到答案,又像是不希望林黛玉开口。
其实以顾水溶的性格,平日里根本不会问出这样的话。他向来面热心冷,且地位又高,世上没有几人能够担得起他的一句关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水溶总觉得面前这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不应该受到一丁点上海,也不应该吃任何苦头他应该应该如何呢?
模糊的念头在顾水溶心里闪过,但那消逝得太快了,顾水溶来不及抓住便不见了。
林黛玉皱了皱眉,有些不适应顾水溶这么亲密的态度,他手腕微微翻了一下,微微用了些巧劲,便挣脱了顾水溶的手,“小时候出过一次意外,以后就没了痛觉,小事儿罢了。王爷不必在意。”他回答得含糊,显然是并不愿意细说这件往事。
林黛玉的手刚一挣开,顾水溶的嘴角就跟着微不可见地向下一弯,他努力忽视自己心里莫名古怪的不悦,又问:“我昨日送去的药膏,你用了吗?”
“用了,多谢王爷。”林黛玉方才从树上跌下来的时候,脸上不小心蹭上了些灰尘,他此时不管端出什么样的表情来,落在别人眼里也有只‘可爱’二字。
小白蛇收起自己的毒牙和迷雾,悠悠地爬到林黛玉手腕,继续装自己的白玉镯子。--其实白虺早就看见林黛玉脸上的痕迹了,但他的性子向来恶劣,只会觉得这甚是好玩,又怎么会开口告诉林黛玉?
“京郊少有贵人亲自来,王爷今日这么得空过来?”
林黛玉这句话,任谁都能听出来,是一句明晃晃的试探。他无意掩饰自己试探的心思,所以顾水溶也不觉得受到冒犯,他只是盯着林黛玉看了一会儿,才开口:“父王和母妃还在世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常住在京郊的别院里。我闲下来的时候,便会来瞧一瞧。”他一边说话,一边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帕子,递给了林黛玉。见林黛玉一副茫然的模样,顾水溶便更觉得忍俊不禁,“脸上。”他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林黛玉的脸,“弄脏了。”
在林黛玉用手帕擦拭脸上灰尘的时候,顾水溶又问:“方才那些,是什么人?”
“是”林黛玉本来在想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比较好,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他突然心头一动。意识到这位受宠的小王爷若是肯帮忙,自己查起这件案子来,一定会方便许多。林黛玉讨厌和生人打交道,却更讨厌麻烦。
而他清楚,如果顾水溶肯帮忙,自己在查案的过程中肯定会少许多麻烦曲折。
--原本开封府也能为他省去这些心思,只是他这次查案是在暗处,不便与开封府扯上太多联系,以免打草惊蛇。
林黛玉这么想着,脸上就多少泄露了些端倪。
顾水溶毕竟是在宫中长大的,察言观色早就成了他的本能。林黛玉的脸色只稍稍一变,他就能猜出来林黛玉心里在想什么。
顾水溶生平最厌恶别人利用自己,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乐意与皇室中人打交道。
可是看见林黛玉露出这幅表情,他竟然连一点不悦的感觉都没有,甚至有些好奇地开口:“昨日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果有什么事情要说,尽管开口吧。”
--他倒是很好奇,这才见了两面,便次次出手不凡的小少爷,能够为什么事情而低头求人。
如果是别人得了北静王爷这样一诺,也许会诚惶诚恐感激不尽,但是林黛玉却突然一笑,“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我觉得,王爷身份地位高贵,若是得了王爷的帮助,不管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