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回遥遥一招手, 刘瑾鲜少与这位少年见面。
汪珍外出几月, 鸡场的事都是他和柳中料理。
这次来也是谈正事的。
少年很年轻, 性子有些糯,处理完正事两人聊了些别的,内容提到柳中,少年脸色不大好看。
“怎么了, 他找你麻烦”刘瑾问。
少年低头不语。
刘瑾见状便笑了笑, “你要不愿说就不说,我也没逼迫你的意思。”
“”少年沉默许久,见对方态度中肯, 是很想与自己聊的意思, 便道“其实我跟着汪老板的时间不长,柳家不知什么原因突然给了笔钱将那个给柳家生过孩子的人赶走了,我就是那时候被汪老板提拔上来的。”
“我上来之后, 那段时间汪老板还在,柳中对我还算客气, 自打几个月前她去沿海城市, 柳中不管在管理上还是生意上都对我进行打压,我做不了任何决定。”
刘瑾“所以你才一封又一封地给她写信”
“是。”
“你跟她说了这事吗。”
宜年点头道“说过了, 但她离的太远。”
刘瑾想了想,觉得哪里不对,“汪珍才是当家的, 她给你的权力难道大不过柳中”
宜年“不是这个原因。汪老板每次谈生意都会带上柳中, 跟人打交道多数是认旧不认新, 就像刘老板和我,要不是汪老板亲自向您举荐,您也不会信任我的。”
这话说的实在,两个彼此不相熟的人沟通搭线确实比熟悉的难上许多,就比如第一次见汪珍那时,刘瑾和她的沟通也因为不信任产生障碍。
但显然的是,宜年这个问题比他的要严重。
因为柳中是介于两个陌生人之间的一个熟悉的挑唆者。
好在原料的事是与汪珍亲自谈的,按照现下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局势,加上卢婷的事得罪了他,估计这批原材料谈都谈不下来。
至于宜年与柳中的问题,刘瑾一个外人也插不上嘴,只能听他诉诉苦,顺便开导开导。
这场谈话持续了两个小时,王绅君将种子发放完毕,见少年走了才站到刘瑾身边。
他卷了卷本子,“聊啥呢,这么久。”
“闲聊。”刘瑾看了眼本子蹙了蹙眉,“你认得字”
王绅君苦笑,“就认得几个大字儿,要不是是从前我老娘逼我,我连大字儿都不认识。”
“吴阿姨辛苦了。”话题忽然沉重,刘瑾扯到现实,“你就认得几个可不行,以后的事儿多着呢,我还需要你帮忙。”
一听,他笑了,“你还敢说我,我好歹认得几个字,你呢”
“我”刘瑾一下语塞,“我有三弟,他教了我拼音,我在学,肯定认得比你多。”
“好啊,正好我最近也再学习,咱们比一比”
刘瑾感觉好笑,他竟然要跟自己比识字,一个现代研究生毕业的识字量会比不过十几年没碰过笔的人
他没说,只是低笑几声答应了。
然后话头转到正题上,王绅君将曹家女儿的情况告知刘瑾,并问他是否知道这事。
刘瑾当然不知情,起初直觉告诉他徐天的到来一定带着目的,但曹家是开棉纺厂的,对于销售棉花来讲作用很大。
这曹家女儿怎么说也得见一见。
本就形式而已,见哪个女儿对刘瑾来说都一样。
倒是汪珍出走鸡场易主这事儿更令人堪忧。
只是令刘瑾想不通的是,汪珍才是柳家的经济中心,就算人走了,但管理和经营权都交给了宜年,柳中怎么说都得给几分面子才对,岂会把宜年搞得这般狼狈,他就不怕汪珍突然杀回来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