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大年时村里停了两天电, 说是为了保证过年能有电用。
吴清走了, 王家就剩王绅君一支独苗,一个人过年怪冷清的。刘瑾提议邀他一块到家跨年,全票通过。
刘瑾过去找他时发现他在家里喝大酒,醉醺醺的, 嘴里还念着吴清。
吴清的死对他打击不小,前几天都是张林香在照顾他,否则照这个喝法迟早找跳河栽进去。
今天大年三十,张父昨天从医院回家, 张林香要在家里跨年。
对了, 上次九成收益的事,张家人同意了。
阴暗的屋子, 酒桌上点着蜡烛,明明有电却不开灯。刘瑾叹了口气, 将不省人事的王绅君拖出来,呼一下, 吹灭蜡烛。
刘母给他灌了醒酒的东西,一面咋咋呼呼的说“这好好的孩子以前从不喝酒的, 现在咋变成这样, 也不晓得被谁带坏的。”
坏人刘瑾心口猛被扎了一刀。
刘父看床上的脸颊通红的人, 长叹一声, “可怜人咯。”
经历大劫, 王蛮子早就不是原来的蛮子了, 他现在换了真名叫王绅君, 以后就是。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刘家,酒精迷住脑袋,贼疼。但隐约听见楼下嘈杂的声响,他走下楼,只见刘瑾等人冲进客厅,突然,门外噼里啪啦的巨响,红色喜庆的鞭炮炸得满地,纯白的浓烟裹着鞭炮屑子飞的到处都是。
王绅君忽然记起今晚大年三十。
“王叔叔你醒了”第一个发现他的事刘舒,他表情很是惊喜。
“醒了好醒了好正好一块儿看春晚,吃年夜饭”鞭炮地声音还在持续,刘母不得不大叫提高音量。
刘家人很多,刘父刘母,刘建,刘瑾和刘舒都在,此时都围着他,脸上是不减的笑容。
王绅君这几天都是一个人,很寂寞,不想出去见人,就守着吴清的骨灰坛子,脑里一遍一遍的像理不清的乱麻,不受控地放着从前娘亲在时候
一遍遍的放,酒一瓶瓶喝,最后都忘了自己是谁。
头脑渐渐清醒,他望着这满屋子的人,忽然有种自己还有家的错觉。
尽管是错觉,却足以温暖人心。
“哎呀,王叔叔你哭了”刘舒睁大眼睛凑上去看。
王绅君撇过头去,忍住。
刘建乐出大牙,“真是眼眶都红了”
王绅君
刘舒第一次见大男人红眼眶,好奇的伸长脖子,王叔叔头往哪边撇,他就往哪边伸。
“”
王绅君一巴掌包住他脸,“走开”这语气听上去十分娇嗔。
刘瑾站在一旁像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底似有一汪暖流,令人看进去无法自拔便再不能出来。
兰景此时正注视他,心里紧赶着地漏了一拍仿佛自己就是被锁住的那个。
如果刚见面那会儿,有人问她对刘瑾有想法不。
她能很肯定的说,没有。
如果现在有人问她同样的问题,她只能肯定地说,有跟他亲一亲的想法了。
正月初二后便开始走亲戚,自刘家分家后,不管是外婆那边还是奶奶那边的亲戚都不曾有过来往。
今年也不例外。
所以这天,刘家人待在家里,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
三三俩俩的围着,春晚一遍遍看回放
刘瑾很想找李汉子下象棋,但后者被他赢得把棋盘扔了。
天无绝人之路,刘瑾从自己房里摸出在新买的棋盘,准备找李汉子再撸几把,刚出门迎面就撞上了村长和徐天,这两人手里提着礼物一看就是拜年来着。
郑村长本就是村里人,他上门拜年不奇怪。但徐天不是,他是实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