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将几人引入席位,席上置有茶、酒、水果、五子(桂圆、红枣、榛子、花生、瓜子)等祭品,于中央用素白细颈瓷瓶插有清香宜人的并蒂莲几枝,若遇见心仪之人,无论男女,皆可取一支莲赠之。赵曙先折了花,鬓于滔滔髻上。
滔滔问:“为什么要戴莲花?”
赵曙不语,仔细为她插花。吕公弼在一侧狭促笑道:“十三殿下是怕你被别的男子蛊惑去了,头上戴着莲花,旁人皆以为你有所属,便不敢妄动。”
滔滔横眼看着赵曙,阴阳怪气道:“赵十三,你心机可真重。”
赵曙淡然,手上不停,一声不吭。
韩忠彦一听,立刻学模学样,要给青桐绾花。青桐却不戴,道:“既然来玩,就不许作弊,该是如何就如何,才好玩儿。”
滔滔倒也不再追究,戴着就戴着,反正她也没想去招惹旁的男人。
韩忠彦好言相劝,道:“毕竟只是酒肆,鱼龙混杂的,我不放心。滔滔儿都戴,你为何就不能戴啊?”
青桐道:“莲花不配我这衣衫和锦带。”
戏台上鼓乐声渐止,有老头在台上先抱拳行了礼,才扬声道:“谢谢各位莅临本店,荣幸之至。如此良宵美夜,本店不仅为各位准备了许多精彩好玩的游戏,而且,赢了游戏后还能赠与礼物。大家请看...”众人的视线循着老头的手臂看去,只见戏台下有十余名红裙酒娘怀里用木盒装着:朱钗、耳铛、项链、匕首、玉佩等物,样样精致,在灯下熠熠生辉。
虽不稀罕,但滔滔等人还是随着人群欢呼起来。
先是乞巧比赛,有穿着月白短臂衫的婢女端着朱漆木盆上前,将针线等物放入席上。老头在台上笑道:“时辰为半刻钟,若谁往丝线上穿入的银针最多,谁就可获得金镶珍珠耳坠一对。”滔滔看着那针线,眉头挑了挑,她虽学过女红,但并不精通,平日要读书、要玩,她娘也从未逼迫过她,哪里能擅长穿针引线?
赵曙清楚得很,不免笑了笑,道:“傻眼了吧?”
滔滔顺手捏起一根银针,朝赵曙做了个鬼脸,假装往他眼睛戳去,道:“小心我让你真傻眼!”
方平笑道:“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滔滔儿。”
滔滔嘴上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脸上却是洋洋得意、自得其乐。
方平接着道:“干什么都能如此理所当然,毫无惭愧之意...”
滔滔儿敛住笑意,道:“你是不是也想“傻眼”了?”
方平将屁股往旁侧挪了挪,抱拳道:“在下不敢。”
滔滔狠狠道:“知道不敢就好。”
说话间,青桐已经穿了二十余根银针,她手指灵活,穿针引线如妙手织莲,把韩忠彦看呆了。吕公弼也觉脸上有光,道:“我们吕家出来的娘子,个个女红了得。”
不过半盏茶时辰,老头便宣告比赛结束,由婢女一齐将针线收了,当着众人面计算。青桐果然赢得头彩,得了金镶珍珠耳坠。去领耳坠时,又有世家子上前寒暄称赞,韩忠彦不敢懈怠,木尊似的面无表情跟在青桐身后,将人都吓跑了。
接着是“娘子假面”游戏,让世家子女们一起披上同色的外衫,戴上面具,在空地上起舞。若其中有男女互摘了面具,便算是天作之和的一对良人。婢女们呈上朱红外衫、各色面具,又吹灭庭中大半的灯火。鼓乐声四起,酒肆早已聘了妓生在其中渲染,不出一会,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已步入了起舞的人群中。
而那些相熟的人,即便面对面站着,也不一定能相互认出来。
赵曙从没有跳过舞,此时身体极为僵硬的随着人群舞动,如果走也算是舞的话。游戏没开始前,他还信心满满,高滔滔是谁,她就算化成灰,他也能认得出来。可是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