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识趣,鬼牛手指搓搓酒糟鼻子甚为高兴,伸手示意:“吃吧吃吧,多吃点。”
岚祯闻言再不顾及,想着活命为先,闷头只顾吃食,待吃的撑了,正想喝口水压一压,忽而心口一疼,头上惊出冷汗,那冷汗逐渐凝结成冰,她口中吐出气息历时凝成白雾,伸出双手肤色已然青紫,整个人宛若堕入冰窟,浑身冷气直冒,五脏六腑如冰锥在轧,万分痛苦中抬眼看那道人口中微微念动,知是他作怪,惊道:“你在饭里下了毒”
那道人充耳不闻,她疼得满地打滚,好半天才听那道人一笑道:“你既然愿意做我的奴仆,道爷也要送你点礼物,我在饭菜里加了一味寒冰噬魂蛊,这毒异常精贵,你吃下它去,平日我不做咒并不会痛,若你敢有异心,自会被冰蛊蚕食五脏六腑化为血水而死。”
岚祯冻的哆哆嗦嗦,嘴唇发白道:“我既然答应你做奴仆,便遵守诺言。”
鬼牛撤了咒法,岚祯褪去那冰冷之气,一惊一吓,鬼牛见她服软,便对她道:“给你一点教训,知道厉害便是。你这狼巫血脉虽不能如何厉害,但若练的得当也能驱使一些飞禽走兽。你且起来,我要教你一教这门法子。”
岚祯见他往另一栋石门前走,便也跟着他,既然他肯教习,自己也正需一门保命法子。哪知石门打开,里面竟关了一条恶狗,龇牙滴涎,目露凶光,岚祯一惊,身边道人已经不知何处,石门徐徐落下把她与狗关在一起。
便闻那道人在石门后道:“狼巫性野,其人能五岁杀狼八岁屠虎,你若能制服这野狗,便有资格留下来加入我七煞门下。”
话音未落,那野狗已经迅猛扑了上来,岚祯惊叫一声滚到一旁躲避,野狗扑了个空回头又扑,岚祯被那野狗抓伤,眼见它张嘴来咬自己脖颈,不由拼命挣扎,那野狗一口咬中她手腕,疼得她大叫出声
如此折腾半个多时辰,鬼牛听见内里响动渐渐小了,既无人惊叫,也无野狗咆哮,不知是何情况,唯有打开石门去瞧,见岚祯被咬的浑身是血,伤了好几处已经昏迷,那野狗却也缩在一角不再进攻。
鬼牛也不说话,把岚祯拖出来,喊了几个下人给她上药包扎伤口,待她醒了便道:“今日不错,过了这关。明日还得再练,咱们慢慢来。”
言罢让人送她回了当初睡觉的石洞,岚祯回去时阿暖已经醒了,见她深受重伤,浑身是包扎白布,吓的扑入她怀里:“姐姐,你怎么样了?”
岚祯勉强抚她额头,忍痛道:“道爷教我学些法术,我学的不好伤了自己罢了,已经上过药了,不会有事。”
阿暖连日受惊,躲在她怀中不吭声,岚祯叹口气,将她拉到石床边,见旁边放有粥,看她吃了一半,心中难过道,那道人给阿暖也怕吃了药,他收我做门人,训我本事,怕将来要我去做不好的事,到时候是做还是不做?
阿暖不知她心事,只见姐姐在身侧便安心些,岚祯对她笑笑道:“道爷说我跟着他学本事,你在这儿不需要做活,这儿有吃有喝你且养养,姐姐就在你跟前。”
阿暖抬头大眼睛看她道:“可是他们吸人魂魄,是坏人对吧?”她也听过伙计在店里讲那邪魔外道吸人精魂的故事,亲身经历又觉十分害怕。
岚祯闻言,心中对好坏二字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母亲从前一直教她做个好人,可她素来做好人只会被人欺负,世人都道父亲是大魔头,但父亲未必就比有些人更坏她思量心事,凭直觉做事,又觉生死有命,如今生死不保谈何好坏,便对阿暖道:“好坏都一样,我看这世上也没什么真好人,大家活着都不免要害人,我只要阿暖没事,其余都罢了。”
那女童似懂非懂,对她点头,岚祯一笑同她说了些别的,天色晚时才哄妹妹睡觉。
一连月余,那鬼牛日日训她不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