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逃,大家看时,头上手里的帽子里,还有无数只在哪里四处乱窜,煞是憎恶。虽然这种东西不到你的身上来,可是有时候它失足跌落的你的身上,惊慌失措从你的身上跑过,也足以让你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睡意全无。今天,没有蚊子也没有苍蝇,更没有鞋底板子,只有习习凉风,苏小成睡得那叫一个舒服,一直到老金叫醒他,那一瞬间他尽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定了定神看看老张,也是一脸的睡眼惺忪,他们伸伸懒腰,定了定神,起身扛起行李跟老金走,老金很羡慕地说:“睡美了”,张严平也说:“睡美了”!
老金带他俩出了火车站,找一个牛肉面馆,每人吃了一碗面,然后向东关走去。原来老金找到他的亲戚,在亲戚的介绍下,在东关租了一间房子。东关离火车站也就二里路的样子,不一会就到了,刚到东关,突然一阵羊肉腐烂的腥臊味扑面而来,苏小成和张严平几乎异口同声地问:“怎么这么个味”?
“这是老回回们加工羊皮子的厂子”,老金笑着说“这味不错吧”。
“想吐”,张严平说。苏小成真的想吐,但他强忍着。
“味道是难闻,但你看那些皮子,多好”,老金说。顺着老金指的方向,他们看到,太阳下那一拍拍挂在架子上晾晒的羊皮,一条条羊毛蓬松,在阳光下闪着洁白的光芒,想一想这样的皮子做的衣服冬天穿在身上那是多么的舒适温暖。山里的老人们也有皮袄或者皮褂子,但那些羊皮几乎没怎么经过加工,直接用原羊皮缝上的,又臭又硬,但暖和,要是有这样的皮袄或者皮褂子穿在身上,那该有多幸福。
“回回的厂子怎么办到这儿来了”,张严平问。
“这东关本来就是人家回回的地盘,不往这办他还能办到哪里去”老金说。
“这么说这里全是回回,那我们租的房子也是回回的”苏小成有些担心的问。
“是呀,怎么,有啥问题”老金问。
“没有,就是这味”,苏小成说。
“嗷,这你不用担心,这是那厂子里的,人家家里又没这味,那要是有人怎么住。”
“呃”苏小成答应着,跟着他俩快速通过了厂子旁边的小巷子,那味真没有了,他们都做了几个深呼吸。
其实苏小成真的有点怕:回回在他的影响中是凶神恶煞般的存在,从小的时候老人们吓唬他们这些小孩的时候就会说“哭,再哭老回回来了”,就这样小孩立马就不哭了。原来在山里有这样的传说,传说十八年回回造反,见人就杀,他们那一带地方被杀得十庄九空,只有很少的人逃脱,虽然没有人能说清楚是那个十八年,但是非常的恐怖。,只是苏小成想,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有他俩罩着,才敢放心地跟着走。
不一会,他们走进一个油漆斑驳的红色大门,院内是川区普通民居的格局,北边是厦房,西边是厢房和灶房,看成色已经很有些年代了。迎接他们的是一位大约三十多岁,身材中等偏瘦的中年妇女,白底碎花的上衣,灰色旧裤子,这与当地所有汉族妇女没什么两样,唯一能看出她是回民的是她头上绿色纱质的盖头。她将他们引进西边厨房旁边的耳房,进门二尺七寸宽的地,左手窗户下便是一个满间炕,铺着麦草和竹席,。苏小成他们把行李往炕上一撂,拉开便成了,炕不大,但三个人并排睡还算宽敞。弄好行李,老金说还得做饭,让女主人寻一个炉子来,其实冬天用过的炉子就在南墙跟下的柴房里放着,他们抬进来,把烟管循着原来的洞架好就成了。
一切收拾停当,老金开始行驶他领队的权力,他吩咐苏小成和张严平两人到街上去采购伙食,他要睡一会,下午去联系拉东西的车辆,采购一些施工用的洋镐铁锹之类的,晚上得饭由他俩负责做,以后正式上班后则由苏小成负责。
苏小成和张严平到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