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熙熙攘攘的夜市,漫步在灯火阑珊的大街上,苏小成感觉心情很舒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头发太长太脏太乱,便问麦子和刘三:“不知道哪里可以理发”。“呃,这个容易,工地门口就好的很,四毛钱一个,不糊弄人”,麦子说。“理个头还有糊弄人的?”苏小成问。“那可不,你问他”,麦子指着刘三说。刘三说:“是的,那次我在火车站那里理了一下,洗了洗,剪了剪,吹了吹,打了点发胶,最后他居然跟我要十二块钱”。“那最后呢”?苏小成有点好奇地问。“最后差点打起来,给了六块钱了事。”刘三说。“呃”,苏小成听的有些紧张:“那我们就到工地门口去”。他们仨便径直往工地门旁的理发店走去。
这会也许到了下班的时候,老板娘闲着,看到他们仨进去便问:“剪头发吗”?
“是的”,苏小成说。
“你们都剪”?老板娘问。
“就我”,苏小成说。
“呃,来我给你洗”。老板娘说。
理发店的布局很简单,铝合金推拉门进去,靠右是一排沙发,沙发前边便是两个专门理发用的椅子,椅子对面墙上是玻璃镜子,镜子下沿做成一个十来公分宽的台面,上面摆着各种理发用品,再往里便是一套洗头设备,一个铁皮水箱挂在墙上,水箱下面出了一个水龙头,水龙头上接了一截指头粗的白塑料管,水箱底下是一个白色陶瓷洗脸池,池子前放一白色方凳子,座在凳子上,身子前倾,头刚好可以伸到洗脸池里。苏小成对着镜子,一下子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被老魏称做芨芨墩子一样的头发。那简直就是一个鸟窝,长长的头发盖住了耳朵,拥在脖子上,脸也黑黝黝的,上嘴唇上一圈胡子也黑森森的,三个月的时间,他一个清秀的少年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小老头了。在老板娘的指示下苏小成座到水池前的凳子上,把头伸进水池让老板娘来洗。老板娘一手握着水管往他头上浇水,另一手在太偷发上搓着,搓一阵子,关了水,打一些洗头膏到头发上,又搓,搓出大量泡沫来,再拿水冲,冲完泡沫,在打洗发膏,再搓再冲这样反复三次,边冲边笑问:“你这头发几个月没洗了”?
水劈头盖脸地流着,苏小成没法张嘴说话,刘三代他回答了:“这自从生成人就没洗过,你给好好洗洗”。
老板娘哈哈地笑着说:“这小兄弟会说话,我不信,不过真得好好洗洗”。
也许是污垢洗完了吧,反正老板娘的手指甲划过头皮的时候很爽很舒服。
洗完头,老板娘指引苏小成做到理发凳子上,问:“理什么发型”?
苏小成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刘三说:“随便,怎么好看怎么来”。
“随便可不会理”,老板娘笑着说。
“反正就是比现在这短一些就行了”,麦子说。
“呃,平时梳不梳分头”。老板娘又问。
“嘿,这你看像梳分头的样子吗,就一边倒”,刘三又代替苏小成回答。
“知道了”,老板娘开始拿梳子蒋乱七八糟的头发梳了梳,几下就整齐了,好像头发也少了很多。梳好了,换一把精致的小剪刀,左手四指并排夹着头发,右手持剪刀,将长出指缝的头发蹭蹭的剪苏,一缕缕头发纷纷落地,不一会就有了大体上的形象来,整个过程没有一点拔头发的那种疼痛。在老家经常是父亲为苏小成弟兄俩理头发,那个手动的推子不好还是父亲的手法不行,反正往前推的时候老是拔头发,拔的生疼,每一次理头发那都是一次痛苦的经历,可这里却是这么的舒服,以至于苏小成有点瞌睡。老板娘其实不老,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她的手指划过苏小成的头皮的时候很轻柔很温软,有时候她的小腹碰到苏小成的肩头的时候,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苏小成依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仿佛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