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硬质糖果屑洒在云朵上, 滋味轻飘又美妙。
黎嘉洲薄唇轻摩一下她的唇,然后挪了力道, 转而碾在她唇角。
他脑海里无数个声音叫嚣着吻深一点, 千转百回地挣扎之后,还是放开了她,只是手指穿过她乌黑的发, 鼻尖堪堪抵着她的。
黎嘉洲呼吸很重, 嗓音低得像午夜嘶嘶的风。
“没控制住。”他说。
发了个笑音, 完全不想道歉。
陶思眠稍稍抬眼, 视线恰好落上他凸出的喉结,精巧的锁骨,久违的木质香适时侵蚀神经。
陶思眠舔了舔唇,忽地想看他衬衫下覆着的样子。
临近饭点,停车场有人进进出出,所幸两人在角落,背景里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没有对方一次呼吸来得惊心动魄。
良久。
黎嘉洲终于压下浑身的躁意, 把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想出去吃还是我做给你吃。”
没提刚刚。
陶思眠心说像刚刚那样的话, 不吃晚饭也可以, 不过他矜持, 她也不能太过分,只是轻轻应了个音节“出去吧。”
黎嘉洲说“好。”
陶思眠“嗯。”
黎嘉洲笑眼望着陶思眠“好。”
陶思眠“嗯。”
两人像学龄前儿童一样重复了好几次没有意义的对话, 黎嘉洲揽着陶思眠走向电梯。
陶思眠抱着奶茶一口一口喝, 黎嘉洲看她, 时不时伸手把她垂在额前的碎发拂至耳后。
电梯上行时,黎嘉洲望着两人落在金属面上的模糊影子时在想,和她像新婚小夫妻一样回家的这一刻是他出生到现在最幸福的一刻,就算让他现在去死,他也是愿意的。
但黎嘉洲转念又想,如果自己死了,小姑娘大概会“哦”一声然后毫无反应。
黎嘉洲心里一凉,忽地反应过来,好端端自己为什么要死。
“神经病吗。”他笑着暗骂了自己一句。
陶思眠没听清,含着吸管偏头看他“你说什么”
黎嘉洲挠了挠小姑娘的耳垂“说你好漂亮。”
陶思眠心底一软,嘴上却嫌弃他的莫名其妙“神经病啊你。”
黎嘉洲笑着“嗯”一声,觉得这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被人骂了神经病高兴得不像样。
a市深秋有风,晚天被刮得灰蒙蒙的。
烤鱼铺老板娘又买了隔壁两家店,两层楼五个大横铺灯火通明。
陶思眠和黎嘉洲到的时候,门口有一堆人坐在独凳上玩手机,老板娘匆匆路过门边看到两人,给新来的服务员打招呼“诶,先带他们进去,这是我们”
陶思眠看黎嘉洲,小声“你饿吗”
黎嘉洲摇头。
陶思眠朝老板娘道“不用,他不饿,我们等一等。”
老板娘也是个爽利人“那我待会儿叫你们。”
老板娘说着,给两人递了两张凳子,黎嘉洲接过来,放下时手和小姑娘的手不小心碰在了一起。
两人都是离得开手机的人,并排坐定后,陶思眠目光散漫地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黎嘉洲去自助区给小姑娘拿了花生瓜子和薄荷糖。
黎嘉洲坐回原位,用湿纸巾擦擦自己的手,又放自己兜里焐热了,这才把小姑娘两只手牵在一起,用自己手包着,“你要吃什么给我说,我给你剥。”
陶思眠点点头。
周围有人在小声议论,陶思眠想了想,告诉黎嘉洲“我没长耳朵。”
黎嘉洲点点头“我也是。”
陶思眠想说黎嘉洲不要脸,可想想,自己能说这话好像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