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后放入轮回。”崔景棠黑着脸说道。
“听到了吗?”
陈琪的心中如五雷轰顶。只是下一刻,他一咬牙,抢了放着的判官笔。
“你们别动!你们敢过来,我就把判官笔折断!”
小阎君笑了。
“崔判官,他这是在威胁咱们呢。”
“不自量力。”
陈琪手中的判官笔骤然变得滚烫,烫的陈琪瞬间松手。也就这时,判官笔飞落到了崔景棠的手里。
陈琪手中没了筹码,正欲夺门而逃。崔景棠挥动判官笔,墨染成咒,束住了陈琪。
“既然你这么想回阳间,不付出点代价是不行。你是个文人,你想写地府的故事,就罚你在阳间的二十三年日日写,时时写,直到你再入地府。若你有一天没写,你就会被恶鬼纠缠。你放心,本君会盯着你的。”
陈琪眼中的小阎君和崔判官越发高大骇人。他们高高在上俯视着他,如同蝼蚁。在那猩红的眼睛里,陈琪仿佛看到了他在十八层地狱里的样子,或是被刀劈,或是被剥皮。
他怕极了,于是他晕了。
小阎君走近了他,一掌把他拍回了人间。
第二天,陈琪醒来,看着升起的朝阳,长舒一口气。
“原来就是个梦,哈哈哈。”
然而还没等他笑完,就看到了他身后的树上的一行红字。
你以为这是梦吗?
“啊!!!”
陈琪逃走了,像个疯子。
从那以后,陈琪的笔再也没停下来过。他就像个机器,日日写着地府的故事。他的妻子和儿子受不了他,终是走了。而陈琪的作品倒是一个比一个精彩,成了文圈宗师。
就这样,他足足又活了二十三年,直到咽气的那一刻,他才微笑着解脱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在此时的地府里,崔景棠皱着眉头跟小阎君说,“他有错,但不至于如此罚。”
“篡改生死簿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小阎君捧着一盏茶,“而且,地府本就不会收一个阴阳魂。阴阳魂的寿命不受生死簿拘束,只有他们自己能填写。如今他亲手给自己画上了生命的上限,有利于地府管辖,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可是你非要这么引导他一步步掉进你安排的陷阱,这也是阎君应该做的?”
“我安排的陷阱?判官可不要胡说。”
“你把他带到阎罗殿,透露他的命数,并告诉他何为阴阳魂。可是你隐瞒了阴阳魂不入地府的秘密,利用他妻子与儿子一事,把他软禁到自己能掌控的范围。其实不管他去地府,还是回阳间,生杀予夺都是有你说了算。”崔景棠顿了顿。
“继续说。”
“你安排他成为我的文书,就算不是今日,也会在日后让他知道生死簿和判官笔的用法。他果然在欲望的驱使下查看了生死簿,知道了真相,才会想办法回阳间,去画上了自己的寿终时间。”
“没错。不过结果是好的就行了。至于我怎么做,怎么去达成目的,这是我的事。况且,你也没有阻止,还在推波助澜,不是吗?”
崔景棠一把扯住小阎君的袖子,质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私心?”
小阎君笑了笑。
“没错,我怪他后悔得太廉价,我怪他明明得到了却不知珍惜,我怪他回头得太轻松。所以我要惩罚他。”
“我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可”
“既然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就不该说我做的有什么不对。”小阎君顿了顿,“我也曾后悔过,可是我连他这种付出代价换一次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如果能把它换回来,我愿意付出比命更贵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