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在自己怪异的情绪中挣扎着,不知道说些什么,问些什么,想着自己倒是要确认什么。纠结是一个泥潭,她喝完了酒,感觉晕晕的头更晕,更沉了。她强自撑起自己的身体,仿佛在迈着自己的骨架在走路,很慢和僵硬。她挪着自己,从酒楼一步步地挪到了客栈。她把身子一放,心一躺,然没有知觉地睡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凌晨睁开眼睛,感觉自己不知道是睡是醒,她走到窗口,从窗口看出去,正好能看见梅月山在千门镇的西面树立着,黑乎乎地,一个庞然大物。凌晨的光线很微弱,照不透那笼罩在山上的大雾。
“现在有时间,不如去酒楼看看,了解个清楚。”少少走到红火酒楼前,回见尚早,大门关着。少少知道酒楼后面有一侧后门,酒楼一早就要买菜洗菜准备作料,少少绕了过去,果不其然,侧门开着,几个帮佣正在那里洗菜切着海带丝。她闪身走了进去。酒楼没有什么变化,侧门往前是酒楼铺面,往右却是以前自己一家人的住宅。她蹑手蹑脚地走在熟悉的路上。正堂中的卧室门关着,窗格上倒是换了覆着的窗纸,有光从窗纸处透出来。“怎么还没有睡?”少少忍不住戳破窗纸,往里看去,正是“屠夫”,点着蜡烛背着身子不知道跟谁说着什么,那人穿着一身红裙,坐在那里,旁边有一个小厮站立在旁。少少总觉得这个人分外眼熟,待她转过身来,惊了少少一跳,少少捂住嘴巴,这个人不就是红菱吗?
为什么?
为什么红菱会在这里?为什么红菱跟“屠夫”认识?为什么红菱凌晨在这里?她们如何相识,说的什么?少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却不能去发问。
“谁?”红菱很是警觉,用眼睛示意小厮去查看一下。少少侧身闪到一旁,躲过小厮的视线。小厮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又缩了头回去,轻轻关上门。
“掌门,这个月酒楼的收入我已经交过余长老,除却支付员工费用和一些日常开支,都有账本,掌门可以带回细查,我老邹不曾有半分入得自己囊中。”他向红菱表着忠心。
“我很信任余长老,也是要单独见过梅月教的骨干,不曾疑心,邹长使不用多想。”红菱淡淡地笑了下。
老邹一听,立直了身子,朝着红菱鞠了一躬:“谢谢掌门的信任。”
红菱却没有拿起账目走人,而是轻轻微微地问了一句:“这酒楼以前可是少少家的?”“屠夫”一愣,说道:“确实如此,当时梅月教每个长使都需月供。这千门镇里大大小小商铺店面十之八九都在我们梅月教长使之中。这红火酒楼却是个意外,当初吕长使在赌坊抵得此铺面,却是我方才将这酒楼纳入梅月教霸图。”
红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既如此,吴刀,你将这些账目带回。邹长使,不送。”红菱站起身,避开众人带着吴刀走出了酒楼。少少心中已然无知无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把自己带回客栈,只是觉得人生是一场酒,醉了自然是好过清醒,说什么原谅,道什么分明,人生是个喜剧脸,画成个旦,那是刀马旦,满中纷争,刀光剑影。化成生,是个老生,满腹的心事,行将就木的人。人生是把声,唱着的是咿咿呀呀,听得是哈哈吒吒,议论可纷纷,却是有意义,无意义。做成得调,画成得谱。心中有什么称,只是一滩的血水在淋漓不止,说什么伤痛。吃得喝得,过得日子享得清福。
少少回到客栈,打包好师父生前留给她的事务,原来早该浪迹天涯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师父。
她没有去梅月山,从此无惊无扰地过着余生,带着师父的画像,想着以前的日子,用着师父教给的手艺,养活自己的生命。活着而已!
这么多年之后,不想着红菱却突然要在牛西镇招徒,自己也是老了,想着平淡还是要找个人说说话。于是叫落落去参加了美食大赛。见了红菱,不曾问的出口,却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