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紫雨墨幽幽醒来,头忽而传来疼痛之感,她一手扶额一手扶着床柱慢慢坐起,看清自己身处之地后才想起昨日的疯狂。
触目到旁边架子上的水盆,以及那条半湿的脸帕,水尚热,飘忽烟,她终于明白昨晚轻柔如梦般的叮咛来自何人之口。
“果然贪杯了!”
“你醒了?”叶雪霜推开门走进来,左手端着一碗汤汁。“来,再喝一碗醒酒汤。”
紫雨墨接过,一口饮下。两人皆未提昨晚之事。
叶雪霜接过空碗,道:“水盆的水已换过,你先梳洗一番,等下该用午膳了。”
“好。”紫雨墨顺从道。
“对了,轻轻的父亲相辅公回来了,我们需去主厅一同用膳。轻轻已经将城门之事告知他,他说想见见你。”
“见我?”紫雨墨抬眸不解。见叶雪霜点点头,心想:相辅公乃朝明君时相辅,据说当年还是个大人物,他这番邀见可是有何目的?
如此想法,下一秒便被她自己撇清了。
紫雨墨啊紫雨墨,你真是想多了,他乃轻轻之父,早晚需见,又何须纠结这一刻?再者,只是见见,又不作何,难不成还怕他吃了你不成?
可是为何我的胸口会如此急躁?
“雨墨?你怎么了?”
“哦,无事,我这就起来梳洗。”说罢,紫雨墨站起来,揉了揉嗡嗡作响的太阳穴,走向木架拎起脸帕浸湿水擦脸,只是这飘离的思绪,却一直叨唠个不停。
两人整装后随丫鬟来到主屋大厅,洛轻伊见她们来后,连忙上前去问紫雨墨可醒酒了,紫雨墨浅笑着回答:“已醒。”
而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三人齐齐望去,正是洛凡天跟一名中年男子。
紫雨墨与叶雪霜打量来人:一身棉布绸缎,外披貂衣,玉簪固冠帽,棱角分明,胡髭如墨,步伐矫健,仪表堂堂,此人便是战国相辅公,洛轻伊的父亲——洛慎行。
紫雨墨连忙上前,双手作揖,行礼:“小女紫雨墨,见过相辅公!”
“无需客气,说起来,老夫与你父亲紫少南也算是相识一场。今早归来时,犬子说你来府上做客,老夫还不信呢。没想到是真的!好好好!哈哈哈”洛慎行朗声大笑,可见是个易相处之人。
叶雪霜心想:轻轻的爹,若不是那一道髭,怕是有人说是轻轻的哥哥,我也相信!
紫雨墨彬彬有礼道:“是雨墨叨唠了!”
“哎,说什么客气话?来来,先坐下用午膳,莫饿了肚子!”洛慎行吆喝大家入座,不待他吩咐,管家便识相得让下人们上菜。
未动筷前,洛慎行对紫雨墨神秘说道:“紫姑娘,等下老夫有样东西想让你过过眼,你行走江湖多时,见识多广,也许会认识,帮老夫瞧瞧,那是什么。可行?”
闻言,紫雨墨赶紧点头称:“可以。”
“那好。来来,起筷吧。”洛慎行招呼着,大家等洛慎行动筷后方才动碗筷。
相辅府沥兮洛氏一族乃书香门第,不像一般人家。洛家用膳自有家规礼仪,约束后辈子孙,无论是老者或晚辈,用膳时,需注重礼仪礼节,尊天地之粮,不可言谈。除非有迫不及待之事,否则,便是毁了礼仪家规,需受三日滴水不沾之罚。
洛氏子弟向来安分守己,谨遵家法家规,洛慎行与洛凡天兄妹二人,用膳之姿十分优雅,细嚼慢咽,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而紫雨墨因心系洛慎行的话,以及他初见一眼露出的激动眼神,让她吃得食不知味。
叶雪霜面对满桌相辅府特地招待贵客的山珍海味,却也因拘束,吃食亦不多。
洛轻伊见她们如此,不好言提,只好时不时的为她们添菜,怕她们吃不饱,饿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