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少麻烦?
成瑛沉默。
魏佳期却当他态度软和,连忙说:“就这样定了,明天音乐社录音棚恭候大驾!”然后生怕他反悔似地马上关闭了通话。
一道微冷的光在成瑛黑色的眸子中闪过,不过到底只是件小事,虽说是赶鸭子上架,成瑛也厚道应了。世上只有那么多自作聪明小心算计的人,却不知他们算计来算计去其实真正失去了什么。
与此同时,一间杂乱得竟会冷寂的公寓里,发出一阵机械的轻响,黑夜中仅有的一处光线来自全息游戏仓的幽蓝荧光。
游戏仓打开,清瘦的青年步出机仓,蹒蹦地走进卫生间里,拧开水管捧起冷水猛地扑在脸上,轻轻吁出一声喟叹,昏黄的灯光将身后颓唐的影子拉得老长,额前过长的流海被冷水打湿,在略显苍白的脸上投下大片阴影,唯有一又黑亮的眼睛如星曜。
梁天拿过毛巾边擦边拐进厨房,厨房里有一个特大号的冰柜。
“又见面了,我真想念你——里面的美人。”他对着冰柜自言自语。
取出里面最后一盒速食面放入光波加热,然后回到主屋,踢开几件杂物勉强挪出个地方吃饭。
“唔,真是熟悉的感觉。”他吃了两口抬起头来望向窗外灯火,“或许有些太冷清了?”他回身看向堆满了屋子的各色电子设备,所有的设备都安静地处于待机之中,他的目光里有许多东西流过,最后他低下头又塞了一口面,“就这样吧。”
真是好久没去学校了,大学里每个人选课都不同,尤其是大三开始后课程渐少,即使同班同学,若非同宿也可能一个学期都见不到。想不到班长居然还会想班里有他这号人,该说是感到荣幸吗?
因为校庆文艺汇演,班主任动员所有同学帮忙。梁天自知,如自己这般平日低调得让人忽视的小角色,去了也不是个无关紧要的打杂人员,可能去了没去都不会有人发现。可是他还是要去,因为通知的是所有人都要去,因为大部分人最后都不过是杂工,因为他只想平静度日无意争执。随大流,如此而已。
他自已说服自己:“也许是该出去了吧。”
第二天一早,梁天穿上一身旧运动服,一身毫无特色的灰白相间。镜中的人,所有本该抢眼的优势都在他忧郁沉寂的气装扮下黯淡无光,唯有一双眼睛里透出了火花。但梁天取出一个大大的平光眼镜架在鼻梁上后,一切便真的泯于众生了。
学生会的办公区,一片兵荒马乱,各个岗位的人员来来往往,行色匆匆,人声嘈杂。梁天与另外几个不认识的人在一个学生会干事的指挥下,搬运布置会场会用到的道具原材。毕竟都是学生,虽然干活也是边干边聊,左顾右盼地到处打听八卦。没搬多少,另外几个人就开始跟学生会干事聊到一块,然后又跟路过的别的干事打听,不一会就全都走得没影了,只有梁天因为沉默寡言,没有人理会,一个人默默地工作着。
一阵清泠悦耳的钢琴声从外面传来,如清泉入心让人心神为之一阵。那琴声仿佛一个智慧的旅者,引领着人随他走过庄严的教堂,走过辉煌的宫殿,走过涓秀的河流,走过古老的遗迹,走过沉郁的历史,走向无尽的未来。
梁天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艺术细胞,竟能听钢琴曲听得静立不动,他低下头退到角落。前方,四周所有人似乎都被这突来的乐音吸引了。
“哎,那边是什么地方?”
离他不远处,几个正在做宣传板的女生小声询问。
“你是新生吗?那边是社团活动中心。”另一个短发女生回答。
“那是学校音乐社的学长弹的吗?真好听啊!”
“嘻嘻,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魏会长把成学长请回来了呢,这是成学长在弹琴!”
“成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