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汤,能愈白及百病,故世谓之温泉焉。”
陶文瑜兴奋道:“我也还没见过温泉呢,当真如此养人?”
陶文姜漫不经心道:“当真不当真的,去一次不就知道了?不如跟我娘说一声,咱们就正月里去吧,不止是花草,我外祖的温泉庄子上还养了一些鸟兽,都是南地来的,出了庄子就能冻死,极罕见的。”
陶文琳脸色微红道:“不过随口一句,哪值得折腾这许多。让二婶知道了怪我们事多。”
庄秀一旁看了,接口道:“文姜身体一直没好利落,黄姨本来就想让她去温泉庄子上养养,几个姐妹一起去了就更好了。”
陶文琳听了这话,还要推辞,陶文瑜忙不迭的应下了,陶文琳不好再说,只好问道:“二婶娘哪儿去了?”
陶文姜夹了蚕豆慢慢吃:“我舅舅还没娶亲呢,家里没个正经的女主人,靠着几个管事嬷嬷可不行,现在八成来了贵客,一时又抽不开身了。”她冲着几个姐妹挤挤眼。
什么样的贵客能让黄氏扔下这一屋子的娇客贵妇?庄秀一阵恍惚,定是庆城公主。
陶文姜压低了声音道:“公主多半被直接引进了高义堂,稍后才会来此受人参拜。”
这里的夫人大半也是为此而来,那可是本朝最有德慧之名的公主,多年深居简出再提起她的名号仍有人趋之若鹜,可见当时她名声之盛。
陶文瑜很是神往:“听高大家讲,当年公主特许与太子一起读书,皆为帝师庄大学士门下,同堂答题,公主还更敏捷些。是不可多得的才女。”
陶文琳一笑:“帝师教导的可不会是诗词歌赋,公主能略胜一筹可见是胸中有沟壑的奇女子,可惜”
可惜一损俱损,献文太子薨逝,庄大学士致仕,庆城公主先是丧了嫡亲的太子弟弟,接着驸马被吓死了,心灰意冷紧闭公主府再不肯交际,盛极一时的太子党被剪除一尽,就此凋落。见庄秀面色紧绷,想起她算起来也是庄学士的外孙女,自觉失言。陶文姜在桌子下面拍了拍庄秀紧攥的双手,道:“风水轮流转,山水有相逢,沧海龙潜不过挣得一时平静,公主大智慧!”
陶文琳忙顺着台阶下了:“说的正是,咱们若能一睹公主风采,才不枉此行!”
几个小姐妹们正说笑着,就听有人高唱公主驾到,厅内顿时一静,众人皆起身翘首,只见几位宫装女子簇拥着雍容华贵的一位夫人缓缓行来,庆城公主已过花信年华,却没人注意她的面容装束,多年韬光养晦的隐忍换化的那份沉静,更令她端庄优美,气度逼人。
这在座之人有见过庆城公主的,也有京中新贵却也早闻公主盛世风采的,此时都觉得,这就是庆城公主,也合该是庆城公主的模样。
我不像她,庄秀趁着低头跪拜的空儿,让热泪滴在冰冷的砖石之上,没人会注意到她,因着这厅中流泪的不止她一人,一位伯夫人就已难抑失态,哽咽着道:“公主可还记得臣妾?”
庆城公主站在那夫人面前,微歪了头,笑道:“云儿呀,早些年听说你嫁了定安伯家的世子,真是便宜那皮猴子了。”
那伯夫人拿帕子擦了泪,又笑道:“如今也只有公主才称伯爷这诨号了。”
庆城公主伸出一只手,那夫人慌忙扶了,庆城公主边走边笑:“他若对你不好,我何止喊他诨号,一顿鞭子把他抽成花猴子也是敢的,只怕你反过来要埋怨我。”
定安伯出来行走也是威风八面的肃严之人,如今被庆城公主一说竟跟个十四五岁的淘孩子一般,顿觉诙谐有趣,便都附和着笑了。
庆城公主环视一圈,举起杯中酒:“都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却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今日借着黄老爷子的寿诞,共庆玉节有光华,高会仍逢戏马!”她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