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陶文姜皱皱眉头,从随身携带的玉色连枝纹荷包里掏出一个青色的小瓶来,递了过去,自己背转过身,道:“云家特制的伤药,你自行处理吧。”
华明澜摩挲着那小瓶,云家的伤药,那还真是价值千金,他笑道:“我现在身体无力,上药也颇难为,陶姑娘不如送佛送到西,来帮一下华某如何?”
陶文姜头也没回,冷冷道:“那便罢了,反正侯爷也说伤口不深,我们不用管它。”
华明澜挑了一下眉毛,觉得不必为些许小事为难自己,到底解了衣衫,洒上药粉,云家精于刀剑,自然对利器之伤很下了一番功夫研究,那药粉消融与伤口竟无半点痛感,一丝丝清凉让华明澜长吁了一声,掩了衣襟复又躺下,赞一声:“如此好药,长在深闺的姑娘竟也能拾手可得?”
陶文姜嗤了一声,道:“出门在外,行走于江湖,自然有三样东西不可或缺,火折子,伤药还有”
还有什么?”
陶文姜听华明澜咕哝着问,她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恶声问:“你上好药了没,我要转过身了。”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回应,她心中一惊,猛回身,却见华明澜已昏昏睡去。
已不可谓不悍勇了,只是现下里帮了她,算不算卷入了宫廷内斗中了呢,可若见死不救,他一旦翻身自己可就和当今皇后结了仇怨,华明澜无论如何也是国之良将,若任由他被小人用这种手段折了去,心里也不甚舒服,她默默半晌,叹了一口气,从石洞里拖出一个炭盆来。
不知过了多久,华明澜只觉身飘飘如置云层,周身说不尽的安泰温暖,他从未如此轻松惬意过,那刀光剑影的战场,波澜诡异的庙堂犹如前世一般遥远,睁开双眼,微亮的光色透过石缝懒懒洒入洞穴,竟一觉睡到天亮,他半坐起身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大氅里,在一盆炭火前闭目休憩,红彤彤的炭火给她镀了一层分外柔和的光芒。
那炭火烧的极旺,却没有烟火气,隐隐有松香,走近才看到那炭盆也是线条优美,色泽温润,昨日仓促也未仔细打量这山洞,现在就着灯光,火光,日光便一目了然了,这山洞仗着几分天生地就的优势,不仅打磨出了一方石床,竟还有一块圆石为桌,几方小石为凳,匠心独特,陶文姜便坐在那石凳上打瞌睡,身旁的石桌上放着一盏喝了一半的热茶,端起来一看,上面竟还飘着梅花瓣。看来自己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她给自己升了炭火盆,又品了一番梅花茶,身上的大氅也颇为厚实,没受半点苦头。他拿着茶杯又踱步去琢磨石壁上的青铜兽油灯,也不惊讶了,能在这山洞中烧得起兽金碳的陶文姜,用一盏古董灯又算什么,看来黄家对她这个外孙女儿相当不错,最好的铺子和山庄都给了她,手上自然不缺钱财。
“你在看什么?”陶文姜终于醒来,看那给她添了大麻烦的人对着一盏油灯浅笑,心中发毛。
华明澜回身道:“若这灯上盛放的不是灯油,而是夜明珠才衬得起此时此景。”
“将夜明珠放在这不知何时都有人闯入的山洞中?”陶文姜伸了个懒腰道:“侯爷豪富,我陶家和含山王府合起来也没这个魄力。”
华明澜被噎了一下,听她这样凛然冷语,仿佛不是她将青瓷莲花盆拿来烧炭了。是啦,何必跟她嘴上计较,上个跟她呈口舌之快的可是庆阳公主,又有何结果呢,华明澜抿了口凉茶,淡笑不语。
陶文姜脸唰的一下红了,那是她喝了一半的茶!
华明澜行孟浪轻浮之事,做派却自然潇洒,反倒是陶文姜局促恼怒不已,又见外面天色明亮,心中纳罕,这个时辰天色尚昏暗才对,忙疾步向外,触目一片白皑皑的雪景,树枝被压得极低,大雪堆积在山石上,翠玉山半点绿色不见,竟比往日里多了一份凶险之相,更何况如今山路白茫茫一片,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