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尤其是武安侯生性残暴,又身处高位,若他察觉其中有异,即使有陶叔父在,你也难以脱身。拾宝阁现在是一蹶不振,难以为继了,可武安侯也受了无妄之灾,你心中可安?。”
陶文姜摇了摇头,不安,着实不安。武安侯罪有应得,华夫人却是无妄,最重要的是她本人因为忧心被许子扬问罪,已多日不得好睡了。
许子扬见状却很是满意,觉得文姜虽任性妄为了些个,到底善心未泯,只要悉心引导,必能成为事事周全妥帖的名门闺秀,又想到祖父曾向他提及陶文姜心思灵动,不循常规,怕做事也如开山斧一般,做宗妇定是“绰绰有余”,其中之意他自然明白,就更希望文姜能安分守己一些,好歹两人婚事定下之前,莫再出格行事,但是想到她平素里所为,觉得不如挑明来讲,便语重心长道:“你年纪小,没经过事,有思虑不周的地方也是有的。以后遇事万不可随性,未嫁从父,若禀明了陶叔父,他也定能为你做主,更何况这些事儿并非闺阁女儿所能为的,可能为的。”
见陶文姜歪了头定定看了她,便只当她受教,便接着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文姜德容言工样样拔尖,本就不该跟个谋士门客一般费神钻营。”
陶文姜又看了许子扬一会儿,忽的一笑道:“未嫁从父,那出嫁呢?”
许子扬闻言蹭的一下脸色通红,又见陶文姜笑意涟涟,宛若春花浮面,定定神看着陶文姜的眼神认真道:“我定能护你周全。”
陶文姜转开了眼睛,淡淡道:“你护着我,只是我要安分守己一些,依着你的规矩行事,春天游船,冬天赏雪,自然不需多思多想。对了,我记得你不喜含山,那我日后自然也要少些往来才好,对吗?”
许子扬听她语意已觉不妙,便耐心道:“你莫要多想,你我相识这些年,我可有指责过你什么?”
“有啊”陶文姜笑道:“那年你刚搬进陶府,不就抓住我藏了母亲的金钗,砸碎了偷埋在罗丹香的房后吗?你当时怎么对我说的?你对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娃讲了半日的仁义礼智信,现在想来,我设下毒计,自然没了仁义礼信,还行事鲁莽,更是不智的蠢妇,与当日相比并未长进,辜负了许公子的苦口婆心了。”
她摆了摆手,不让意欲辩解许子扬再讲,站起身来道:“你当日觉得我年幼无知,现在觉得我少不更事,几次三番教导我谨言慎行,我很感激许公子。只是文姜拙品劣质,怕是难以雕琢,许公子日后心生嫌弃也是可以想见的。”
许子扬慌急:“你冤枉我了,我今日所言却是为了我们日后顺遂些,你可知道我祖父并不看好我们的婚事,如果有什么关于你的风声吹到了他耳中,更怕生变。”
陶文姜冷笑道:“我做了什么,怎的还污了府上老太爷的耳朵不成,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还比得上他受人之惠,却不能终人之事?若不是我陶文姜作了这一出,凭他一个过气早失圣眷的大学士还能斗得过堂堂武安侯,安然让赵广彦调了职?这捡了便宜还要卖乖,可符合他口中的君子之行!”
论吵架,许子扬在陶文姜面前从未得过什么便宜,她疾言厉色起来,更是字字珠心,不讲情面只顾自己心中痛快!
虽然祖父顽固了一些,但毕竟是他所尊敬的一家之主,此刻被陶文姜奚落的没有半点尊贵体面,许子扬也是怒火升腾,他自知此时不能再与文姜有口舌之争,便强压了火气,正要开口,陶文梧却推门进来,后面还跟了一脸担忧的庄秀姑娘,陶文梧见了两人情形,忙问道:“这是怎么了?”隔道墙都能听到文姜脆硬的声音,虽听不不清楚,可若是有情之人说小话儿,哪能有这动静?
文姜喘了口气,道:“没什么,只是许公子好为人师,又对我讲了一通礼仪廉耻,我受教颇深,深感于心,竟片刻都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