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妖邪必生,这陶家小姐甫一现身就收复了冷淡的母亲和向来桀骜的弟弟,若说她天真不谙世事,却不符她方才在荒园里的表现,怕是有备而来所谋者大,华明澜疑心甚重,几个四转下就先将陶文姜定为心机叵测之人。
华明沦很是不满:“这些大家小姐们平素里端庄守礼,可私底下不知怎样的作态轻狂,我反正是不愿意她们做我大嫂的。”
华明澜眉毛一挑道:“那你想让谁做你大嫂?”
华明沦兴致勃勃道:“陶文姜就不错啊。”
华明澜顿时失笑:“你可知道你大哥我青春几何?这陶家小姐不过豆蔻年华,怎能相配?母亲是着急我婚事,却不是找个童养媳来教养。”他再次撩开窗帘,看了一眼那楼下,满堂粉黛,红飞翠舞,有谁是鬼蜮枯骨,佛口蛇心,既然已经有人想崭露头角讨母亲欢心,他自然也要准备一份谢礼!
陶文姜借口乏累拜别了母亲就回了东院,佛尘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只锦盒亦步亦趋,待拐进了孔雀开屏的石雕照壁,陶文姜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疾步前行,连迎在正屋门口的庄秀都眼神欠奉,径直走入内室,庄秀有些不解,看向跟上来的拂尘,拂尘却摇摇头,庄秀急忙跟了上去,就见到陶文姜坐在椅子上,胸口一起一伏显是正恼着,她双手放在圈椅把手上,手镯上的铃铛应景响动,陶文姜看着做工精致的蓝宝手镯,怒不可遏,两下撸了狠狠砸向地面,破碎的铃铛跳起来碰到了庄秀的裙摆又落下再没一声响动。
庄秀担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见到陶文姜不应,她看向佛尘问道:“莫非今天在武安侯府受了慢待?”
拂尘摇摇头道:“今天小姐太太用饭,看戏一直陪在老武安侯夫人身边,不见其他宾客有这样的礼遇。”
陶文姜气得脸蛋通红,不发一言,庄秀问拂尘道:“那还有没有发生其他的事?”
拂尘将如何与华家兄弟有了牵扯之事一五一十告知,也面有不解道:“在众人告辞的时候,武安侯华明澜让身边的嬷嬷送了这个锦盒给小姐,说是武安侯感念小姐今日陪伴华老夫人,多有辛苦的谢礼,还说小姐气质如华,矩步方行,自当配以明玉。”
庄秀示意拂尘打开锦盒,见一组连环玉禁步静静躺在上面,缀珠嵌宝,繁复无比,价值连城。拂尘委实不明白这宝贝怎的能瞬间让陶文姜气得脸色煞白。
就听啪得一声脆响,却是陶文姜一掌拍在茶几上,微微颤抖,咬着牙道:“他夸我矩步方行,送我明玉,暗里却指我不能安分守己,循规蹈矩,送我禁步,让我日后鸣玉以行!简直可恨可恶!”
佛尘似懂非懂。
庄秀捧起陶文姜的手,翻开手掌看到掌心一片通红,叹口气道:“你何必伤了自己。”
陶文姜此时也觉得手心疼痛了起来,对着拂尘道:“愣着干嘛,去找清凉膏来给我擦一擦!”拂尘忙不迭的抬脚要跑,到了门外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捧着锦盒,复又跑回来将锦盒放在梅花桌上。陶文姜对着她离去的身影恨恨道:“笨手笨脚,还没个眉眼高低,池子里泡三天的木头桩子也比她灵气三分!”
庄秀若有所思,道:“你在恼武安侯妄自尊大,我却在担心另外一件事儿。”
陶文姜左手捧着右手呼呼吹凉气,闻言挑眉道:“还有什么?”
庄秀问道:“听佛尘说,是众宾客告辞的时候,那华明澜的嬷嬷拦了你送了这禁步?”
“那又如何?”
庄秀提醒道:“你忘了这老武安侯夫人今日广邀京中名门的目的啦?华明澜不管不顾在众目睽睽之下送礼,岂不是暗示人知武安侯心中已有意向?若此话传了开来,与你大大不利。”
陶文姜气得双眼发红:“难怪今日母亲回来后也形色不定,怕也是有此想。我与武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