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因为他真的是一个人类,肩上没有重担,心里没有隐忍,而是一个获得过温暖亲情与友情的幸运的人,过着与世无争的平凡生活。
“子晏。”
“嗯?”狭长的双眼带着酒意的迷离,嘴角始终挂着笑意,显然他今晚很高兴。
“你现在过得好吗?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过得好,喜欢现在的生活。”
“那就好。”
“你呢?”楚子晏想了想,“非要找那个人才可以吗?”
“我好像找到他了。
怎么会?白天不是说找不到了吗?“找到了?”
“啊,见他过得不错,身边有可以信任的朋友,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我很高兴。”
高兴?那为何哭得那么孤单?
醉得有些迟钝的楚子晏打了一个酒嗝,如花似玉的醉红脸颊骤然一本正经起来:“她是不是不要你了?”
诶?如何得到这样的结论。
楚子晏挺直脊背要拍胸脯,差点没稳住自己,坐在他对面陵光神君起身要扶但手蹲在了半空,停留在了弯腰伸手的动作。
不能碰。
一碰只怕又是一场会支离破碎的劫难,那一瞬孔雀明王神像穿透他心脏,然后他灰飞烟灭的画面砸入眼球,她手一收又慢慢坐回了座位。
楚子晏碰倒酒杯但人稳住了,拍着胸脯说:“她不要你,我求之不得,你无处可去,就来我这里,我能照顾你。”
眼眶一热,陵光神君举杯一饮而尽,仰头看见梨花间灯笼一盏一盏,哪怕做一盏挂在他门前的灯笼,开在他门前的一朵花,她也心甘情愿。
“花魂酿就桃花酒,君识花香皆有缘。美酒消愁愁不见,醉卧花下枕安然。花中不知日月短,岂料世上已千年。不入浊世凡尘染,情愿枝头做花仙。”
楚子晏定定的看着她许久,忽而说:“我们是否见过的?”
陵光神君一愣,难不成他还有记忆?
他哑然失笑:“不然,我为何对你一见如故?呵,对了,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我姓赵。”
“名字呢?可否方便相告。”
“明月。”
“明月,明月。”
热泪盈眶,因为他叫她名字的声音依旧是原来的声调。楚子晏却慢慢趴会酒桌上,嘴角带着笑意说。
“果然人如其名,好似天上明月。”
然后醉倒。
静安殿的夜一下就变得格外安静,赵明月看着眼前伏在桌上睡着的人许久许久,起身要抱起他回屋,还是心理障碍一般的出现他破碎的模样,于是化了一道术法将他带回卧房的床上。
还是一样的房间,一样的人,只是中间隔着天上人间的距离。
陵光神君看着他许久许久,只恨破晓天明来得太快,可又觉得应该来得再快一些,否则她很难下定决心从这里走出去。
愿你一世安好。
珍重。
后会无期。
院子里鸟儿清脆的叫声传入耳畔,床上宿醉的楚子晏醒了过来,管家周全端来一碗醒酒汤:“别因为年轻就嗜酒,怎么一个人也能喝得酩酊大醉。” 楚子晏父母去世之后,就是管家照顾长大,管家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将他视如己出。
喝着醒酒汤的楚子晏动作一停:“我昨日自己喝的酒?”
“可不是?从桃花坞回来就自己躲在静安殿喝酒。”
噢,对。
他居然听了那算命先生的话,当真在昨日二月二去了桃花坞寻人,结果算命先生没找到,倒是看见了那白衣人,只是晃眼得见最后还是没能将找到他,结果还是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