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还是那个夕阳,一起坐在假山上的那对孩童却已经长成了豆蔻的少年和花样的少女,只不过女孩不能再靠着她的男孩坐在一起,而是站在了他的对面,看着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现在却和另一张可爱的脸庞坐在一起,是命?是运?
是天意,是七岁时掉落的那第一颗旧齿,因为吃糖它早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它不但让美丽的小女孩不敢再轻易的张嘴大笑,有时更会让她疼的掉落大颗的眼泪,妈妈说,那是颗蛀牙,需要去医院拔了才能长出美丽的新齿,可是到了医院,虽然打了麻药,可她还是哭的痛彻心扉,痛哭流涕,因为那是她和她最喜欢的男孩一起吃糖的证明,没了它,她上哪里去寻找那些甜蜜的让她哭泣的回忆,上哪去寻找男孩那脏脏的小手里专门为她留下的那颗奶糖,或许当时的小女孩根本就不懂这些,她只是知道那是她的牙,连着她的心。
可是现在的她只是开心的笑着,露出的是最美丽的新齿,点着头对张暖说,好,我这就给你们画。
就像那颗让她痛苦不已又舍不得抛弃的旧齿一样,她只是把它细心的收好,放在她最喜欢的小盒子里,把这份感情永远的珍藏在心中,不会轻易的跟人提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看着眼前的她笑得那样的灿烂,我忍不住在心里想着她应该是放下了吧,我不知道此刻的我是喜是忧,我只是茫然的看着她在纸上一笔一笔的画着我俩,落日的余晖落在她的身上,在这一刻我才发觉在我记忆里的那个小女孩似乎真的长大了,那个我一直都不敢提起的人,现在就坐在我的对面,画着我和另一个女生的合照,我们长大了,我们都长大了。
阳光把我的后背晒的暖呼呼的,看着她偶尔抬起头仔细端详我俩的样子,我的心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是不是现在在她的眼里我就是她画里的一个人,跟这山,这水,这云一样,没有一丝丝的特别之处,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特别的失落,或许人都是自私的吧,即使你不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是怎样的,也想霸占她的心,出现在她的梦里,做她唯一喜欢的人。
我承认自己是个自私鬼,可是我就是忍受不了她的心里不再有我,甚至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就让我坐立难安,即使不敢面对她对我的感情已经折磨了我这么些年,或许我只是真的怕在某一天发现原来我一直喜欢的人是她,而她却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她画完了,放下了手中的画笔,然后笑着对张暖说,画好了。
张暖兴奋的朝她跑了过去,她还在收拾刚才用过的蜡笔,其实我在刚才看见她拿出那两根儿童蜡笔的时候心里就感到一阵阵的奇怪,因为我刚才看见她的画都是用铅笔画的素描,为什么给我和张暖画的时候会用蜡笔呢?
张暖却在那里举着白露的画看的都傻了一样,只是睁大了眼睛什么都没说,白露倒是在一边安安静静的收拾着东西,似乎只要看过她的画,她就不用再说话了,因为她的画里就已经充满了她想对你说的话。
我也好奇的赶紧走了过去,站在了张暖的旁边,看着那副落日下的画,整幅画可以说是异常的明朗和欢快,可是让我目不转睛的还是我和张暖头上的那两朵小花,被她用蜡笔涂成了彩色,我从来没见过素描画上用蜡笔涂色,我无法说出当时心中的那种感觉,只是觉得那两朵彩色的小花是那么的刺眼,可是又觉得它们真的很好看,刺眼也耀眼,虽然让这幅画显得不伦不类,可是更是这幅画的点睛之笔,让画里夕阳下的这两个人一下子就活了过来,让我感觉那不仅仅是用铅笔勾勒出的两个图案,更是两个活生生的人,有他们自己的感情,有他们自己的喜怒哀乐,我不禁望向了白露,想知道她这么画的用意,发现她却只是红着脸低着头,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看起来很文弱,可是一旦认准了某件事就会义无反顾的做下去,就像画上被她涂了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