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端坐在监斩台前,听闻大梁门外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立即就明白官家龙辇怕是遇到了麻烦,当即是雷霆震怒,呵斥旁边站着的闻焕章道:
“闻参谋,你不是号称计划好了一切,要正兵破奇兵,今夜会是万无一失的吗?怎会惹出如此大的纰漏,若是惊吓了官家的圣驾,你我都脱不得干系。”
此时的闻焕章也忍不住满身冒出冷汗,他搞不清楚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贼匪居然连官军的行走路线都给掌握了。
不过智者终究是智者,凡是总是做足了最坏的打算,永远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闻焕章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他宁愿希望这个后招永远不需要去使用。
因为,若是当他真正使用掉了这个后招,他其实就等于已经失败了。让道君上皇身陷险地,这个就已经是最大的罪过了。
如今闻焕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让这个罪过最大限度的变得小一些。
他撅起身子,对高俅躬身言道:“太尉放心,晚生就是拼尽性命,也不会让贼人有半点机会惊吓到上皇。”
高俅恶狠狠盯着闻焕章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希望一切真如你所言,否则,本太尉定要你肝脑涂地,全家都不得好死。”
闻焕章诚惶诚恐的告退,待他走下堂,身形渐渐淡去之后,高俅却突然说了句。
“先生,你看这厮的计划还是否可靠?”
白虎节堂的屏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用正不用奇,到头一场空女总裁的贴身高手最新章节。放眼天下,岂有可以策应万全的战略?要行大事,必是要小心以后再小心,就算你是狡兔,也定是要安排好三窟。”
随着话音,缓缓踱出一人,但见他剑眉秀目,方颌微须,中等身材,深藏机锋,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
“太尉大人您请尽放宽心,闻焕章的计谋留下的漏勺再多,我徐槐也都能完全给它补上。梁山贼匪、淮西残寇,他们不来还好,若是来了,定让他们全伙都有来无回!”
到了外面,闻焕章登上了法场最中间那一座建造得最高的塔楼——这是本次伏击计划的总指挥枢纽,里面放置有各种颜色的指挥军旗。
在指挥塔楼上,闻焕章招展起指挥军旗,打出旗语,尽起改装潜伏于东京城中四处的禁军将士与六扇门捕快,各方伏兵齐援大梁门。
一时之间马鸣风萧萧,整座东京城都沸腾了,官军四起开始弹压百姓,顷刻之间,就连人流密集的市井都被彻底清场。
就在四方人马将要赶赴大梁门的时候,神武门的押运队伍也遇到了大麻烦。
十八相扑、两百骑兵、六百捕快押着五辆囚车,突然之间没有办法继续通行了。
全军上下,无论将卒,人人胆寒,个个脚软,纷纷僵硬在原地不敢继续向前行走。
挡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个人,但就是两个人,他们在气势上更胜过千军万马!
一个胖大和尚,裸着上身,露出满身花绣,手提一条水磨禅杖;一员虎面行者,头戴金箍,外貌好似天神临凡,双手各握一口镔铁雪花戒刀。
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浑身散发出只有经历过沙场百战、斩尽万人后方有的凌冽杀气,带着死亡的气息,向着车队缓缓逼近。
官军中领衔押送任务的两位节度使王焕与韩存保越众而出,望着杀过来的一僧一行者,忍不住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个先天境界大成的武道宗师,看打扮,只能是梁山上的悍匪——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
六百捕快中有人扛不住两位武师带来的巨大压力,纷纷举起弩箭乱射,但是乱箭再密,一进入鲁智深与武松二人跟前半尺之处,便纷纷中途折落,仿佛遇到了无形的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