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雪熙的神情，尼娜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声地询问着。

    果然，苏雪熙还是心生怜悯。

    “尼娜，人都已经死了，再大的罪恶也都消失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让苏雨莲平平静静地走吧，如果可以，让她和苏明智葬在一起。”

    苏雪熙想了想，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好，少夫人，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

    尼娜点头。

    “尼娜，陪我出去走走吧。”

    知道了苏雨莲自杀的事情，苏雪熙忽然间觉得心头有些闷得慌，便拉着尼娜出门散步。

    刚走到院子里。

    就看到了北宫城堡的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迟疑着，最终还是要转身离去。

    “咦？少夫人，那不是程少爷吗？”

    苏雪熙也看到了门口徘徊的程澈，出声喊住了他。

    “小熙姐姐。”

    程澈转过身来，表情不太自然。英俊的脸上甚至戴了一副松松垮垮的墨镜，盖住了大半张脸。

    即便他掩饰得再好，可是苏雪熙还是从程澈的声音中听出了不妥。

    “小澈，你的声音怎么了？你哭过了？”

    不会吧？

    她的印象中，程澈一直是个外表狂妄实则很温暖的天才，从没看过程澈哭啊！

    “哪有？就是这段时间天气干燥，我有些感冒了，嗓子不舒服。”

    程澈尴尬地别过脸去，不想让苏雪熙察觉出来，自己的不对劲。

    他甚至觉得，只要看到苏雪熙，心里就会涌起深深的愧疚感。

    那愧疚感太深，深得几乎蔓延到骨子里去了。

    “是吗？那这墨镜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帝都的风沙太大，已经严重到了需要出门必备墨镜的地步了吗？”

    苏雪熙上前一步，趁着程澈不备，一把摘下他的墨镜。

    墨镜之下，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露出来，都肿了，分明是经历了什么伤心事。

    “程澈，你现在该不会要告诉我，这眼睛红肿也是因为天气原因吧？”

    “是啊，为什么不可以是？”

    程澈低下头，毫无底气地说着。

    “还打算瞒我！你这个家伙，还拿不拿我当你姐姐了！”

    苏雪熙佯装生气，拿着墨镜就在程澈的头顶轻轻地敲了敲。

    “当然是了。小熙姐姐，可正因为拿你当姐姐，我才更加不好意思面对你。”

    “嗯？”

    这就有点费解了。

    “你和北宫沐景的孩子，还有你这一次的九死一生，我都知道了，都和我母亲，还有妹妹脱不了关系。小熙姐姐，你觉得，我还有什么面目面对你？”

    程澈终于抬起头来，一双猩红的眼睛望着苏雪熙。

    是啊，他还有什么脸面再面对苏雪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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