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中午,老夫人朱氏特意命人把徐霁请了过去,母子两个一块坐下用了中膳,饭后,迎香三名婢女撤去了残席,备上了上等的雨后龙井茶。
朱氏喝了口茶润润喉,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眸看着略显不好的脸色,倏然叹了口气:“霁儿,你不要老着眼忙碌着朝政的事,应该抽空来休憩一下才好,老身知苏氏骤然离世对你也有一定的打击,可你也不能因为对苏氏的愧疚就对徐雅芙那个孩子多加的纵容,老身听说她昨日又无缘无故的杖杀了一个她院中的丫鬟。”
徐霁也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额角,声音略显疲惫的说道:“雅儿那孩子确实越来越过分了,性子越发的刁钻任性,怕是留不得。”
朱氏执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搁下杯子,看着徐霁,道:“霁儿,不是老身多话,只是那徐雅芙在母亲的头七刚过就杀了人,而且杀了人还不知悔改,这孩子的内心实在是太可怕了,只怕我们这尊小庙容不下这么一个大号的人物,虽然大户人家随意杖杀几个卑贱的婢女小厮是情理之中的事,可那都是犯了大错的,可老身可是听说徐雅芙院中的那个丫鬟不过是去锦瑟那一趟,一回去就被她不分青红皂白的给杀了,这性子实在太可怕了。”
徐霁脸色也非常的不好看,说道:“母亲,你说的孩儿何曾不知道,只是她可能暂时动不了了。”
朱氏看向他,有些不解。
徐霁叹了口气,道:“就在刚刚,苏青着人来想要向雅儿求亲。”
“胡闹!”朱氏厉斥一声,“苏氏才刚刚过世,尸骨未寒,虽然这个儿媳妇不得老身的喜欢但好歹也是徐府的当家主母,是他苏青的姑姑,他如何能在苏氏头七刚过的时候就来徐府求娶他的表妹?简直不成体统。”
徐霁脸色又是一沉,道:“老夫也是这么想所以厉声把人斥了回去,可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皇上就命人送来了一道圣旨”
朱氏了然,眸内闪过一道冷光,良久,她说道:“皇上的圣旨上写了什么?”
徐霁眸光深深,非常的凝重:“皇上圣旨上大致上赞了苏青是个难得有为的青年,特赐婚苏青和徐雅芙,三年之后八抬大轿迎娶她,叫我们徐府要好生的待着徐雅芙,不可妄加的为难了她。”
朱氏眉头紧皱着,少顷,她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霁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孩儿素来知道苏青深受皇上的信赖,可孩儿没有想到他在皇上的心中竟占如此重要的地位,我们怕是一时也动不了徐雅芙了。”
朱氏紧皱的眉头仍旧没有一丝的松懈,道:“苏青能够求来圣旨迎娶徐雅芙也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毕竟苏青如今在朝中也占着一席之位,徐府与苏府联合起来也是一大臂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于我们徐府来说本该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老身怕徐雅芙那孩子若是嫁过去会心怀不轨之心,而且以苏青疼她的性子只怕到时候我们苏府会讨不得一点的好,所以老身怕徐雅芙嫁到苏府去会是一个祸端。”
许是徐霁也想到了这一层去,所以他的脸色也很不好,以前他多加的纵容着徐雅芙就是想把她培养成大家闺秀的样子日后好为她寻一门亲嫁过去,这样他们徐府就能更上一层楼,只是如今出了这么多事他算是看清了徐雅芙的脸面,只怕不会为徐府讨一点的好反而成了祸害。
只是现在他知归知,却不能贸然的下手杀了徐雅芙,若是徐雅芙出了什么事只怕皇上那儿也不好交代,虽说娶妻嫁女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到底君命难为,皇上一言九鼎的都私下了圣旨,他若是违抗圣旨那就是欺君之罪,他不可能因为徐雅芙一个人犯上了欺君之罪,徐府一族上百号的人,他赌不起,而且徐府也不能在他的手中败落。
“母亲,孩儿知你不喜雅儿那孩子,觉得她性子乖张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