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执杯喝了口茶,说道:“那救灾一计除了登记灾民的簿子外,折子上还列举了其余的两三条,你给朕说说那后两三条的计策有哪些不妥的地方?”
徐锦瑟轻轻抬眼看了皇帝一眼,发现他正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她,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徐锦瑟淡淡一笑,继续说道:“至于这第二条是让富商开仓赠粮然后在对其承诺日后子女若有想为官者可以优先考虑,只是一再的勒令当地的富商出钱出粮,而当地的官员却一再的把拨下来的银粮给私藏了起来,饶是富商家里不缺钱可一再的出银子是个人都会心里有怨言,更何况是向来钱罐子出来的商人更是嗜钱如命了,如果一再的勒令富商出钱而当地的官员不积极应付只怕迟早也会引起当地灾民的轰动,所以臣女就曾经对二殿下提醒过,看来二殿下是把臣女的话听进耳朵里了。”
皇帝皱起眉头:“继续说!”
太后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年纪看起来不大可是举手投足间却很沉稳的小女孩,心里不由好奇这个小女孩骨子里到底蕴藏了多大的能量才会说出如此条理清楚的话来?她身边的公主郡主什么的大多都是撒娇卖痴,骄纵任性,与这小女孩年纪相近可是行为举止却是任性幼稚得很。
徐锦瑟态度很温和:“皇上,臣女说话也许过分了,不过句句发自肺腑,还请皇上饶恕臣女的无心之失,臣女才敢继续大放厥词。”
皇帝看了她一眼,准了:“朕赐你无罪!”
“谢皇上!”徐锦瑟福了福身,一本正经的阐述道:“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比臣女清楚,自古官员有清廉的自然便有贪污的,国库那么大,皇上往受灾的市县拨下去的款项铁定不在少数,所以难免有眼热的官员想把那些拨下去的款项据为己有,人的贪望是无穷无尽的,一旦生出了那个念头就会越发的膨胀到时候想制止都不可能了,借着这次的受灾很多官员肯定会中饱私囊把原本属于灾民的款项给私吞了”
徐锦瑟这话里的意思饱含了朝廷命官,在别人看来就是大逆不道了,所以在场的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觉得她有些不知好歹了,而老夫人朱氏更是惨白了一张老脸,觉得她这个孙女简直是太大胆了,不由得升起了浓重的担忧。
一来生怕皇帝一个恼羞成怒把她给处置了,二来生怕皇帝恼羞成怒的波及了整个徐府。
皇帝一怒,浮尸万里。
皇帝的威严不容许别人触犯了。
皇帝微微眯起了眼,不怒自威的俯瞰着仍旧一脸镇定自若的徐锦瑟:“你的意思是朕亲自分派各地的官员都是贪官,就只会中饱私囊而没有一个人是能出一点政绩的事来了?”
徐锦瑟臻首轻垂,认真的说道:“皇上,臣女并不是这个意思,就算一担粮食里面都是良莠不齐,更何况是众多的官员,十个里面自然有三四个是有贪欲的,一锅煮好的粥里有时候难免就被那些乱窜的老鼠给搅浑了,所以趁着这百年难遇的雪灾中饱私囊也是在所难免的,皇帝是千古明君,这个比臣女清楚。”
朱氏的脸色更白了,要不是碍于在场的皆是显贵只怕她早冲上去把她那个胆大包天的大孙女扯过来,要不然到时候不仅她们两人的性命不保,还要累及整个徐府。
朱氏越想越担忧,下意识的偷偷觑了皇帝一眼,见他脸色只是凝重了一些,不过倒是没有发怒的迹象所以那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
“而且二殿下的折子上也提及了在各个市县的府衙施粥救灾,不过二殿下没有亲自下去的时候各个市县皆传来了饿死人的消息,明明从国库拨出来赠灾的粮食并不少,可却屡屡的有人死亡,那那些被拨下去的粮食哪里去了?臣女想不用说皇上也应该猜到了。”
皇上是是难得的明君又岂会听不出徐锦瑟的话外之音?可是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