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一阵发热,连额头也冒出汗来。阿悬连忙帮她拉高了被子,又摸了一把额头,发现烫得厉害。道:“你病得厉害,先养着罢,别想太多了。”
秦知念欲开口时,又忍不住咳嗽。像之前很多个年头一样,那种病得喘不了气儿的感觉又来了。
阿悬一急,也顾不得礼议了,走过去用被子将她包了起来,接着用手揽住她的身体,一边拍着背,另一只手去端茶杯。秦知念喝了一口温茶,才勉强将那咳嗽之意压了下去,嘴唇的颜色退得极淡,起了一层细小的皮。
阿悬叹了口气,道:“你性子随你娘,都太过于善良。殊不知在这宅门之中,太过善良的人,命运多坎坷。六姑娘”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叫作善良死了那么多人,凶手逍遥法外我却束手无策。明明知道秦府陷入了危机,却因为能力太弱而无法帮忙,我”秦知念强撑着说了几句,又忍不住咳了两声儿,才接着道,“让我再想想,可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阿悬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等你吃着了苦头,就知道现在的做法是多么可笑了。”
秦知念微微地笑了一下,死命地想要坐直身体,却又使不上劲儿。阿悬见她似是想起来,便只好将她先圈进手臂中,然后才扶了起来。又将那被子拉高了些。
秦知念道:“你别把我捂得这么严实,怪热的。”
阿悬忙道:“你别动身了,小心又吹了风。等你好了,什么不能做?你想要做何事,吩咐我便是。要喝水吗?肚子可有饿?”
秦知念皆摆摆手,想一想脑子里还是一片乱麻。顿了好一顿,觉得自己动一动都实在累人,只好作罢地道:“罢了,我先躺着罢。等病好了,再说。阿悬,若你得着了空儿,也多来瞧瞧我。”
阿悬听了,忙扶她躺下。用手掌在额头试了试热度,忍不住皱了皱眉,道:“你快休息吧,我有空就来。只是我不方便进来,我来了就站在那外面。”
秦知念笑道:“没关系的,我”
“男女有别,况且我还是个下人。对了,我会吹笛,若你觉得无聊了,我便来你院外吹笛如何?”阿悬笑了笑,看着秦知念有些疲惫,又道,“等你病好了,咱们再想办法。就算是朝廷里来了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寻到任何证据的。你好生养着罢,天塌了我顶着呢。”
秦知念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说了这一会子话,已经是累极。刚闭上眼,没一会就坠入了黑暗的梦想。阿悬看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脸蛋上轻轻抚了一下,道:“我不会让谁伤害你的,安心睡吧。”
说罢,转身便踏步走了出去。叫了浮水来守在房里。
秦知念这一回病得厉害,足足浑浑噩噩了半个多月,才从那严重的风寒中清醒过来。连秦知钗的及笄礼也未能出席,一直缠绵病榻两个多月,才终于被允许下床。
这一日,窗外那悠扬的笛声又响了起来,秦知念半躺在床上,腿上盖着一床薄毯,上面摊着一本打开的书。浮水听着笛声就将那窗户打开了来,然后伸头往院子里看。
隔壁院里秦知晚也迅速地开了窗,静珍道:“姑娘,阿悬又在吹笛了。”
秦知晚正在奋斗那一句诗,听到静珍如此说,只是“嗯”了一声。静珍道:“我上回问了他,他说他因为两年前的事,对姑娘颇感内疚,故而日日吹笛,给姑娘道歉了。”
秦知晚哼了一声,道:“他那么说你也信?那分明是在给六姐姐解闷儿呢,与我何干?不过他倒也算个有心之人了。”
静珍笑了笑,如今天气热得狠,阿悬日日顶着日光在院里吹笛,那笛声倒让她们都心情舒畅不少。
又提到秦知念的生日,因她病着,故生日宴会也取消了。只姐妹们去她